沈燕飞大学毕业后就加入了省纪委,这些年生活在江宁也算对大半个江宁城一知半解,可是等出了城到了市郊,沈大小姐便两眼一摸黑,连方向也分不清了。身后的李云道也早没了声音,她担心刚刚动完手术的李云道支撑不下去,在荒郊野岭找了处路边停了下来,急匆匆地拉开车后的门,果然看到昏迷不醒的李云道,胸前缝好的伤口处隐隐渗出鲜血。
“喂,醒醒,你别吓我……”拍了拍李云道的脸,沈燕飞已然惊得面色苍白。
可是李云道没有任何反应,沈燕飞心里顿时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手指颤抖着靠近李云道的鼻子。
“呼!”沈燕飞顿时松了口气,“还有呼吸。”随后,沈燕飞发愁了起来——虽然还有气息,还是鼻息滚烫,显然李云道再次高烧不退。
担架床上的李云道面色红涨得可怕,气息粗重,原本红润的双唇已经被高烧灼得失去了光泽,此时如同干涸的枯井底。
沈燕飞想起刚刚在驾驶室里看到一瓶未拆封的矿泉水,连忙取了过来,打开后将瓶口往李云道唇边微倾,不知为何,那唇仿佛干裂得找不出任何一丝缝隙,瓶中出来的水一滴都没能流进李云道的口中。
沈燕飞咬了咬牙,仰头轻抿了一小口,随后毫不犹豫地弯下腰,贴向了那双干裂的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总算渗了些许清水入了李云道的口中,昏迷中的刁民似乎感觉到了矿泉水的清凉,本能地轻轻吮吸着。
“咳……”感觉到了他的动作,沈燕飞如同受惊小兔般迅速向后退去,惊羞地打量着单架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
良久,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这才定下心,又抿了一小水,弯下腰去。
黑衣女子给的安全屋的地址位于市郊的一处废弃厂场,黑夜里沈燕飞来来回回兜了数圈才找到那处挂着“某某镇农产品加工厂”的安全地点。厂房的空地上杂草及人腰,显然许久无人问津。沈燕飞对这里的安全也放不下去,将车停在百米以外的地方,取了佩枪后独自一人走向那处被黑暗笼罩的破旧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