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白微微一笑,摆手道:“无妨,世子是顾少的朋友自然也就是在下的朋友,世子心好,有意支开顾少这点,潘白心中明白,顾少也明白。
顾少自是知晓世子心中所忧,便也随了世子之意,并未来此,只是他曾交代过在下,他不在的话,论吵架,世子一个人定是吵不赢一群不要脸的人,便嘱咐在下定要帮衬一二。”
好家伙,这‘一群不要脸的人’可算是得罪死了一大帮子人。
可于潘白而言,这并不重要。
陵天苏哈哈大笑,看着他认真问道:“你不离开此间宴席吗?”
潘白微微摇首,道:“我是晋人,并未看到结局,自是不甘离开。”
一番对话,更是将潘白也坐实了与陵天苏为伍的事实。
倒是星野学院的院长,看待潘白的眼神始终如一。
终于,天子抬首看了一眼天色,眼底划过一丝忧虑,终究是按捺不住的开口了。
“叶陵,通敌叛国此罪尚且不明,朕先且不过问,只是杀人一事……可是为真?”
陵天苏道:“是真。”
“可认罪?”
“不认。”陵天苏斩钉截铁道。
“如此,你待如何?”天子语气依旧温和,但已经遮掩不住他温和之下的急躁。
陵天苏道:“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他还没有来,既然陛下等不及了,那我也不继续等了。”
他目光微转,扫向赵家一众,眯起狭长的眼眸,眼神极冷:“陛下问我待如何,现在,我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他薄唇微启,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说道:“我要杀人!”
眼神是噬人的寒芒,腰间离尘嗡然颤动,几欲挣脱出鞘。
赵韫弼呵笑一声,看着陵天苏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无知小儿一般。
“你选择了一个最为愚蠢的办法。”
陵天苏不顾腰间疯狂颤动的离尘,眼神冰冷的看着国丈赵玄极,冷笑道:“国丈可记得当日自己被冥族所伤,是我救的你?”
赵玄极心想这小子该不会如此天真可笑吧?
陵天苏一番话自是引来四周鄙夷视线与唾弃之声。
“呵……世子这是想携恩压人?可笑,真是可笑!世子这莫不是忘了,当日老夫求世子施以援手之时,世子生生将老夫晾至几乎差点见了阎王爷,后是以昂贵代价才求得世子出手相救,如今再来说这些,会不会太幼稚了。”
陵天苏道:“不幼稚,当然不幼稚了,那些所谓的代价,虽然昂贵,但国丈大人是个聪明人,知
晓自己的性命高过这些代价,所以甘愿交换不是吗?
只不过当初国丈大人修为不过安魄,这短短一年光景里,竟然能够从重伤之中修复过来,还得以突破通元,当真是令人可喜可贺啊。”
天子眼眸骤然一冷。
而有人这是惊讶不已:“什么?国丈大人竟是通元了?何以赵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递出来,这也太低调了吧?”
有人应道:“通元……我记得星父大人曾与国丈大人占卜过一卦,我记得卦象上说,国丈大人终身不可通元,否则必遭逢大难……如今怎会?”
陵天苏笑着接话道:“不错,不可通元,所以国丈大人,很抱歉,你违背了天命,你的命数将在今日,断绝与此!”
随着他话音落下,赵玄极心中愈发不妙,忽然浑身大震。
他双目瞪圆,眼球满是血丝,模样看着着实狰狞可怕,可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突然向前倾栽而去,就此无了生息。
堂内,鸦雀无声……
这不是刚刚还在说您老人家成功破境通元来着的吗?
您老人家怎么也不跟我们分享分享您破境的喜悦,就直接玩完嗝屁了呢。
这世子刚刚才说自己要杀人,您就这般自觉的没了生息。
可……人家这还没正式出手吧……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丢人的一位通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