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孕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目前来看,知道的这些人都是可靠的。”孙丹樱摇了摇头,道:“此事如今虽然没有宣扬,但是如果是有心人是能看出端倪的。比如,我这阵子出门,跟着的人明显比以往要多。再比如,如果有人留意咱们府中倒掉的垃圾,就会发现里面有安胎药的残渣。如今咱们王府只有我一个女主子,如果一旦有安胎药,自然是给我用的。所以,对于有心盯着我的人而言,知道这一点并不难
。”
听罢,燕皇深觉孙丹樱心细如发。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意味着对方同样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不好对付。
意识到这一点,燕皇面色发冷,分析道:“说到底,与你有仇的人,只有那赵文韬而已。可他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不可能再有所安排。”
“那就是另有其人了。不过,说到赵文韬,我倒是想起那肖婉婉来。听闻如今她肚子里有了赵文韬的骨肉,在京中的女子之中风评很是不佳。”
“你的意思是,此事是肖婉婉所为?”
孙丹樱摇摇头,道:“只是猜测而已。如果说有什么仇人,也就是她了。”
燕皇也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一拍巴掌,道:“十有八九就是她!这次的科举,你是状元,她居于你之下,也不是个愚钝的。”
“可咱们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那又如何?做人混到我这个份儿上,本着未雨绸缪的初衷杀一个人也不是难事。”孙丹樱摇了摇头,道:“不妥。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平息杀一个人所带来的影响却不易。一个国家得以成立且延续下去,需要的是严明的法度和圣明的君主。一旦法度
败坏,很多事情就不再成立。你是从前的陛下,如今的逍遥王,是众人瞩目的所在,也正是以为如此,更要恪守本分,不可拿人命当儿戏。”
燕皇揉了揉耳朵,蓦然间有一种少年时被太傅教导的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孙丹樱所说的话是对的。
于是,他点点头,道:“好,在没有证据证明幕后主使是肖婉婉之前,我不会动她。不过,我会密切注意她的动向。”
孙丹樱笑了笑,道:“谢谢你借鉴我的意见。”
燕皇笑着,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派去查探的人回来禀报,说全家不见的那户邻居,三日前曾有亲戚来访,之后这亲戚也一同消失。
至于这一家人的去向,有村子里的人看到他们往北走,之后就没了消息。
听完这些,孙丹樱问道:“他们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吗?”
“回王妃娘娘的话,此事说来奇怪,属下从床底下的罐子里发现了不少铜钱。”
孙丹樱神色微顿,看来,这户人家凶多吉少,很有可能被灭口了。
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是有意离开此地,那么一定会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
可如今屋子里的钱财还在,人却不见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灭口了。
与此同时,燕皇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命京兆府的人仔细留意最近的凶杀案,如果有一家人同时被害的案子存在要及时来报。
很快,京兆府就有了回信,原来,就在这一日的下午,在京郊的一个山谷里,发现了一家人的尸体。
经过辨认,正是那邻居一家。事情,再次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