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铭王殿下的话,下官命人给他们做饭,用的都是好米,馒头也都是好的,菜也是一样。到了饭点儿就叫他们吃饭,维持秩序,不让他们争抢,都是能管饱儿的。”
“然后呢?”燕凌寒问道。
“没、没了。”
“没了?金福成,那本王倒是要问你一句,你是来赈灾的,还是来当伙夫的?”
燕凌寒的话,不怒自威,吓得金福成一时间乱了方寸。他支吾了半天,才说道:“铭、铭王殿下,这些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原先并非京城人士。陛下所下的诏书也说了,这些人只能在原籍领赈灾的银两,这里并非他们的原籍
,下官除了管好他们的一日三餐,实在是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燕凌寒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不知还能做什么?那本王问你,这些城外的灾民一共有多少人?分别来自何处?身上又可有病痛?”
这些问题,金福成一个也答不上来。燕凌寒看着他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冷声呵斥道:“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空拿着俸禄,做的这都是什么事!本王命你半日之内查清楚城外受灾的人数,原籍何处
。若是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你还拿不出让本王满意的答案,你这个京兆少尹,也就不必做了。”
“是,是。”金福成诚惶诚恐道。
“另外,即刻搭建一个医棚,并务必使受灾的每一个百姓清楚,但凡是有头疼脑热的,都可以到这里来,且不收诊金和药费。”
“是。”金福成应道,慌忙去照做。
至于看诊的大夫,燕凌寒命人去了他的亲兵军营,将医官全部调集过来,并带上必备的药材。
医棚很快搭好,医者也很快就位,有生病的灾民过来,很快就得到了安置。
燕凌寒一边查看着灾民的情况,一边等着金福成将详细的信息禀报过来。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金福成举着一沓子厚厚的纸跑了过来,边跑边说道:“殿、殿下,下官做到了!做到了!”
燕凌寒看了看他收集上来的东西,觉得这金福成还算是用心,气也就消了一些。尔后,他说道:“务必使这些灾民清楚,他们可以在这里领到赈灾的银两,当然也可以回原籍领到赈灾的银两,至于从何处领,由他们自己决定。并且,要给他们发放回京
的路费,路费要足额,只能多不能少。至于在这里领了赈灾银两的灾民,命人统计之后给他们原籍的县官发公布文书就是,并不麻烦。”
金福成一脸苦瓜相,道:“铭王殿下,不麻烦是不麻烦,但是陛下的诏书里不是这么说的啊。”
“诏书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这话还需要本王教你吗?或者说,你需要本王将陛下请过来,亲自说给你听?”
“不,不需要。”金福成慌忙说道。
燕凌寒看了他一眼,道:“为官者,要懂得变通,若是只认死理,只怕是什么都做不成。尽管按本王所说的去做,出了任何事,本王担着,不会有你的过错。”
“是。”金福成应声,按着燕凌寒所说的去做。
做完这些,燕凌寒习惯性地去寻找赫云舒的身影,很快,他就看到了她。此刻她正蹲在地上,和一个小女孩说话。
小女孩圆圆的脸,和小灵毓有几分神似,此刻正笑着和赫云舒说话,看起来格外可爱。
看到孩子,燕凌寒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
他转而看向别处,准备瞧瞧灾民所住的帐篷是否结实。
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很不安。
条件反射般地,他朝着赫云舒刚才在的地方看过去。
这一看,他的脸色就变了。赫云舒,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