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选择哪个是对的。
这时,百里星宇走过去,手放在了燕凌寒的肩膀上,道:“姐夫,她就快要醒了。”
这是在提醒燕凌寒,他该离开了。如果,他不想让赫云舒知道的话。
燕凌寒暗暗点头,走了出去。
燕凌寒走后,百里星宇依旧待在这间屋子里,直到赫云舒醒过来。
醒来之后的赫云舒,眼神很慌张,待看到屋子里只有百里星宇一人,才算是稍稍安心。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放心地问道:“星宇,你姐夫他、没过来吧?”
“没有。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倒是碰到他了,他说,去书房给你写情书。”
听到这个,赫云舒的嘴角浮现出笑意。
情书,一听就是一个很美好的词汇,颇有隽永情深的意味。
她只口不提自己的病症,只说道:“星宇,这一次的事情,多亏你了。只不过,你还得帮着我继续隐瞒。”
百里星宇点点头,道:“云舒姐姐,你就没想过,将这件事如实告诉姐夫吗?或许,你们应该共同承担这件事。”
赫云舒没有直接回答,她看向窗外,那里,那棵桂花树开得正好,香气馥郁。尔后,她喃喃道:“如果这棵桂花终有一日要凋落,你是希望知道它凋落的日期,每一日都活在它即将凋零的惶恐之中,还是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沉浸在这每一日的
花香之中,好好的享受当下呢?”
百里星宇懂,这是赫云舒的隐喻。
他想了想,道:“云舒姐姐,我姐夫是那样伟岸的人,或许,他可以面对的。”“不,他不能。所以,星宇,什么都不要告诉他。如果有一日我终要离开,我希望这离开是没有预警的,是静静的,悄悄的。这样,他记得的,会是我们一路走来的美好。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我要去瞧瞧,他那情书写得如何了。”
百里星宇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赫云舒出了屋子,走去了书房的方向。
情之一字,果真是害人不浅,却又让人,如此地甘之如饴。这当真,是这世上最奇怪又最玄妙的东西。
百里星宇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赫云舒一路走过去,到了书房。
她站在书房外面的银杏树下,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燕凌寒。
书房里的桌案前,他正执起一支笔,在眼前铺就的浣花笺上写着什么。
看得出,那浣花笺是精挑细选的,上面有着桃花的图案,美极了。
赫云舒心想,此刻若是凑近了去闻,想必能闻到那上面清新的桃花香味儿。
真好啊。赫云舒在心中这样说道。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白衣,从前她见惯了他穿着黑衣的模样,却是不曾发现,他穿着白衣,竟也是这样的好看。
此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他俊朗的额头,高挺的鼻子和紧抿的嘴唇,还有那执笔的手,骨节分明。
这明明是很常见的,只是不知为何,此刻看来,竟觉得分外珍贵。
想到此处,赫云舒不禁自嘲地笑了,她还这样年轻,因何就有了这样的心思。如果她想,以后可以再见到许多这样的场景,今日,不过是最寻常的一天,不是吗?
赫云舒静静地站在银杏树下,看着书房里的燕凌寒,一颗心,静谧着,也婉转着,生出千般思绪。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书房里的燕凌寒,已经克制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