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了一会儿,继续道:“那个院子里,有很多几个月大的孩子。细查下去,我才知道当地有不少官员家里都丢失了孩子,而丢失孩子的官员除了宿州知府,都是分管宿州的铁矿的。”
听罢,燕凌寒陷入了沉思。大渝所造的兵器,有三分之一的原料都出自于宿州的铁矿,看来,是有人想要对宿州的铁矿动手了。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这些,我便乔装去了宿州的铁矿,发现有一部分矿石被人趁着天黑运了出来。我顺藤摸瓜,在距离矿山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找到了存放矿石的地方,之后我便通知宿州知府派兵前来,将那里的矿石一并拉走。可存放矿石的地方没有找到人,那些运矿石的也只是一些小喽啰,于是我便继续查访。谁知道,就在昨天夜里,我入睡之后,被人袭击。我带去的人拼死搏杀,才护送我逃离了宿州。”说完,燕永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是心有余悸。
燕凌寒点了点头,道:“你好生歇息,此事我会处理。”
“是,皇叔。”
尔后,燕凌寒向外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来,问道:“你出事之后,去找过宿州知府吗?”
“没有。当时侄儿不敢相信任何人,只想尽快赶回京城。”
“好,我知道了。”
说完,燕凌寒离开,去了定国公府。
见了赫云舒,燕凌寒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你准备怎么办?”赫云舒问道。
“去宿州一趟。”
第二天一早,燕凌寒就去了宿州,两日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京城。
原本,燕永奇发现那些的时候,偷运矿石的事情已经到了尾声,所有相关的人员都已经撤出,无法查证。
所以,即便是燕凌寒去了,也没有什么发现。
然而,听到燕凌寒这样说,赫云舒却是笑了笑,道:“你所谓的没有什么发现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吧?”
燕凌寒一笑,道:“知我者,云舒也。”
的确,他发现了一些什么。只是现在他在明处,对手在暗处,他须得做一些伪装才好,不让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还记得戚元之吗?”燕凌寒附在赫云舒耳边,悄声说道。
戚元之?赫云舒默念着这个名字,他是燕凌寒的挚友。在她以燕凌寒的面目征战大蒙的时候,戚元之曾帮助过她,回京城的时候,戚元之也跟了来,但之后却是不见踪影。
赫云舒只以为他离开了京城,可眼下听燕凌寒如此说,戚元之非但没有离开京城,而且还潜藏在京城之中,查证着有关大魏奸细的事情。
若不是燕凌寒今日提起,她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不过,她都不记得,对手定然也没什么印象。如此,戚元之就是那个在暗处的人,活动自如,也就能够发现更多的真相。
原来,燕凌寒早已是深谋远虑,事先走好了这步棋。而这一次宿州的事情,也可以交给戚元之来做。如此顺藤摸瓜,也就可以发现更多的事情。这些在京城里盘踞已久的大魏奸细,也就能够早一天挖出来。
说起宿州的事情,赫云舒想起一个在心头萦绕已久的疑问,她与燕凌寒之间素来是无话不说,故而她便问了出来:“燕永奇这个人,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