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训练(二)(1 / 2)

“皇帝昏庸无能,毫无主见,如何威慑群臣?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焉能君临天下?痴迷奇技淫巧,不念家国天下,无尧舜之德,而有桀纣之风,实乃千古昏君。孤自受先帝恩德,至今二十年矣。不忍先帝基业毁灭殆尽,先帝心血付之东流。故以昏君罪,废除帝位,判其绞刑。”谷欣镇定地念完最后一个字,仿佛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

玉佩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谷欣宣读诏书。她下诏书向来简单明了,这一次却说了不少废话。

“忠义王英明。”群臣鞠躬。

身着龙袍的温青此时已经被侍卫控制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心底散发,弥漫全身。他的手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天旋地转,三魂仿佛没了七魄。

“大将军,”玉佩红唇微启,“先前,孤让你忍。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

“谢忠义王。”谷欣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老早就准备好的弓弦,一步一步走向温青。

此时温青终于回了魂,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他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不要,不要,不要!”然而,侍卫的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地箍住了他,他又是个长期沉迷酒色的废物点心,一切都是徒劳。

眼看着谷欣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向他,周身却充满了杀伐之气。

其实严格说来,温青其实不能算个大奸大恶之徒,遇上太平盛世若有良臣辅佐未必不能成为仁君。可这偏偏是乱世。

就个人私心而言,她盼着温青死已经盼了十几年了。当然了,如果温青是个英明的君主,她自认为她是可以放下私人的小恩怨潇洒离去的,但他是吗?

玉佩本来也认为现在这个局面挺好的,反正自己和皇帝差的只是一称号罢了,温朝的百姓也几乎快忘了有温青的存在了。横竖他还是温虎的父亲,把他当个傀儡皇帝供到死也没什么不好。

可偏偏半路杀出个南贵妃,野心有余头脑不足,把这么个傀儡皇帝迷得头昏脑涨的就开始做白日梦了。想当皇后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自己儿子当皇太子。更好笑的是,温青居然也没搞清楚状况,就那么“答应”了。虽然他的“答应”等于放屁,但玉佩再也不想继续留着他了。

眼看着弓弦已经靠近了脖子,温青也放弃了挣扎,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绝望。

“手下留人!”一阵略显苍老的女声从金銮殿外传来。

“惠太妃?”玉佩听出了这个声音,微微皱了眉。惠太妃自先帝去世后便自请为先帝、先皇后守陵,玉佩对她还是十分敬重的。

只见她举着一道圣旨,挺直后背,表情凝重地走进了金銮殿,步行至玉佩跟前:“先帝遗诏在此。”

“先帝有遗诏?”玉佩眉头皱得更深了。无论如何,今天她都不会交出已经到手的一切。

“如果忠义王心中还记得先帝知遇之恩的话,就请跪接先帝遗诏。”惠太妃直视玉佩的双眼。这句话是先帝临终教给她的,先帝在赌,赌玉佩的恻隐之心。

先帝赢了,惠太妃也赢了。玉佩恭敬地站起了身,又缓缓跪下。群臣包括被制住的温青也一同跪下了。

“朕驾崩后,嗣子若无能,忠义王可取而代之。但需严守两条,一,不得杀害温氏后人;二,继承人必为温虎。”宣读完毕后,惠太妃合上了诏书。

玉佩没有接旨,也没有抗旨,她沉默了。老实讲,现在大局已定,这么一张遗诏有没有都一样。但她心中对先帝依旧有着三分感恩,三分崇拜,四分怨恨,十分复杂的情绪。

“先帝驾崩后,哀家之所有没有去九泉下服侍先皇后,为的就是这份遗诏。先帝还让哀家替他问忠义王一句,你还记得先帝与你的那一场对弈吗?”

玉佩的一侧眉毛瞬间挑了起来,她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