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崖担任宋城区委书记之后,尚权智随即调整了宋城区政府班子,原来的老地头蛇区委副书记、区长沙阳春调任市农业局任局长,区委副书记梁一芒升任区长,照理说这样搭配也是为了确保艾文崖能够顺利在宋城站稳脚跟,但是没想到在叶河表现尚可的艾文崖却有些不太适应宋城的环境,与梁一芒的关系处得很僵,虽然是区委书记,但是却始终无法真正控制住宋城的局面,这也成为其遭受诟病的最大原因。
当然艾文崖落了个无能的名声,梁一芒也没有在领导心目中得到什么好印象,合则两利,斗则两败,这是不变的真理,只不过梁一芒还算聪明,与朱小平的大腿抱得很紧,也顺理成章的搭上了童云松的线,所以这也是他赖以倚仗的最大底气。
不过魏行侠和秦宝华都是对这种情形深恶痛绝,加上梁一芒无论是工作作风还是生活作风都颇遭人诟病,工作上过于强势霸道,在区政府那边也有不少反映,而生活上此人离过两次婚,现在的老婆是宋州八中的音乐教师,比他小十五岁,据说也是在他百般纠缠下无奈之下嫁给他的,但即便如此,梁一芒仍然不允许其前面两任妻子再嫁,据说还曾经有过他第二任离婚妻子另外找了对象之后被社会上的混子暴打被迫分手的传言,这尤其让有点儿“爱憎分明”的秦宝华对其观感极差。
陆为民知道即便是自己极力想要避免卷入这种人事纷争,但也无法避免,这样打一盘棋,没有谁会绕得过去,陆为民也不可能放手不管,虽然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一个各方相互妥协求平衡的局面,但是在这其中的刀光剑影却是免不了。
从一开始陆为民就没有对宋城和沙洲抱太多的心思,尚权智时代那是尚权智的禁脔,现在换了童云松和魏行侠,也差不多。
虽然二人在工作中的具体布局和思路上颇多一致,但是并不代表两人在用人问题上就“情投意合”了,童云松求稳防乱,魏行侠希望能抓住时机,这种指导方向上就有很大分歧,加上这其中不可避免裹挟有一些私人想法意图,还有秦宝华和朱小平这两个在其中针尖对麦芒的博弈,自然也就成了现在这一局半生不熟的夹生饭。
避免不了被卷入,那就得要找一个合适的切入时机。陆为民也有自己的想法,宋城和沙洲博弈太过激烈,这都有点儿寸土必争的味道,那么陆为民则把目光放到了这一区域以外的地方,这也符合他的意图。
诚然,宋城和沙洲局面得到改善的确会对整个宋州的发展起到很大作用,但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副书记,而且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把手伸得过长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弄不好还会恶化自己与童魏双方的关系,力所不及而欲强求,只会适得其反,智者不为。
所以陆为民把把目光放在了梓城和西塔两县上。
梓城和西塔是宋州南部两县,照理说宋州南部紧邻昌州,也算是地处昌江省的经济腹地,虽然属于丘区,但是和相邻的昌州几个县相比,同样是丘区,其经济总量却连对方的三分之一都不如,人均GDP就相差更远,这不完全是客观条件造成,既有历史原因,亦有主观上,尤其是干部群众的思想观念和意识囿于一隅导致。
裘海波到西塔担任********在当时陆为民就觉得是一着败笔,在他看来纯粹是觉得裘海波担任多年处级干部,而且是在经开区主任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为了腾出这个位置,也为了给裘海波一个安慰奖,所以就把裘海波挪到了西塔,其结果也在陆为民意料之中。
裘海波本身在经开区就缺乏一个清晰的思路,以经开区如此好的条件裘海波也未能打开局面,虽然有前一任党工委书记的因素,但是作为管委会主任无所作为这一点是跑不掉的,这就是能力问题,找不到其他原因。
而裘海波对自己到西塔也是满腹怨气,他自己觉得他还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去处,而不该是像西塔这样条件最差的县份,所以带着怨气而去,情绪颇大,加之本身能力上就平庸无奇,西塔能有多大起色?
陆为民的目标很清晰,木桶效应制约了宋州目前的发展,梓城、西塔和泽口目前仍然处于低位,叶河已经有了明显起色,而烈山则还在寻找属于自身的路径,按照陆为民的看法,宋城、沙洲、经开区和梓城、西塔、泽口都有很大问题,但是宋城、沙洲和经开区现在还轮不到他去插手,力有未逮,那么梓城、西塔和泽口就是自己的目标了。
泽口的问题在于********曲建东和县长常明宇的关系,但目前来看已经有所改善,陆为民觉得还可以观察一下;而梓城朱尧丰和覃泽东的问题,陆为民倾向于朱尧丰不宜调整,覃泽东可以平调离开,覃泽东长期在梓城工作,虽然在能力上有所欠缺,但是总的来说工作还是兢兢业业,可以考虑平调到市级单位工作,这样也有利于打开梓城局面,不过这里边牵扯到秦宝华和朱小平的矛盾焦点,所以陆为民觉得还可以进一步协商;倒是西塔,陆为民觉得条件比较成熟,无论是裘海波还是苏成刚都不太适合,倒是西塔县委副书记李幼君和常务副县长苗奇伟颇为合陆为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