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真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一招,这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倒不是怕白宏胜这两万块钱的事情说不清楚,毕竟在白宏胜丢下那两万块钱的时候,他就知道有后遗症,所以专门把杜笑眉拉上作证交还给乔庄,他是担心为了这个位置,有些人要不择手段的抹黑自己。
关键是自己并不是洁白无瑕的,若是大家都把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更有一些有心人要在这里边挖空心思的来找自己的问题,估计也会寻找到一些瑕疵来,尤其是和隋立媛之间的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真要被人给挖掘出来爆炒,这对自己的杀伤力也是不可小觑。
当然,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你要抓住真凭实据也很难,只要你没有能把两个人在床上抓住,说难听一点儿,提起裤腰带就可以不认帐,这年头都得要说证据,只要是隋立媛不出卖自己,这种事情就很难被人拿住把柄,陆为民不认为自己蠢到还会被人在床上抓个现行那种程度。
但这种事情平时也许看起来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是在关键时刻突然扔出来,没准儿就会起到胜负手的作用,所以安德健专门在电话里提醒自己,这一段时间要谨言慎行。
陆为民也知道对方大概要想在这上边做文章大概也有些顾忌,毕竟自己还未婚,真要在这上边做文章显得太明显了,而且自己未婚也就意味着自己只要不是和有夫之妇搅在一起,其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来一招致命,只怕不会选择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在白宏胜这两万块钱的事儿被他们拿住之后,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方面上去了。
“陆书记,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我们的工作,还请你理解。”庄菊奎满脸笑容,“在这里我转达萧书记的意见,请你对这件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共产党人的原则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样一来也可以为陆书记洗清嫌疑,免得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看见庄菊奎那张堆满笑容的脸,陆为民心里就有些发腻。
虽然他也知道对方未必是真的要针对自己,也许的确是奉命而来,但是你的确很难向这些纪检干部产生多少好感,这些家伙就像是冬眠的毒蛇,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一旦闻到一点风吹草动,便立马昂起蛇头吐着芯子,欲待择人而噬,一击落空,便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温良模样。
“没事儿,我想地区纪委花这么大阵仗花这么多心思来帮我澄清这种事情也是对我陆某人的关心,还是那句话,人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不拍鬼叫门。”陆为民也显得很泰然自若,“不过庄书记,我想这事儿地区纪委那边肯定也给曹书记沟通过,现在真相大白,是不是也该和曹书记见见面,向曹书记说明情况?”
“当然,当然。”庄菊奎含笑连连点头,“我待会儿就去和曹书记交换意见,另外回去之后,萧书记也会就这个事情向李书记汇报,这请你尽管放心。”
“那就劳烦庄书记多费心了。”陆为民淡淡的道:“在下边干事儿,不怕辛苦,就怕做了事儿,背后还有些自己不做事儿却也见不得别人做事儿的人,光会打黑枪,捅刀子,下绊子,庄书记,你们也要多理解一下咱们下边工作的苦处才行,该给我们这些干部做主,还得做主啊。”
有点儿揶揄的语气让庄菊奎也有些尴尬,只能讪笑这打个哈哈应付过去。
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却会出这样大的一个纰漏,萧明瞻在自己一行人临来之前就说过,按照他的判断陆为民在经济上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当然查出问题自然就不说了,如果真的没有问题,还得要和陆为民好好说一说,至于说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没有证据,光是几张照片,什么也说明不了,只是提醒一下对方注意就行了。
这也是李志远的态度。
如果经济上出了问题,谁也没法说啥,而如果经济没有问题,却拿尚未结婚的陆为民生活作风来说事儿,很容易引来一些不必要的纷争,李志远不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导致地委里边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所以也给萧明瞻定下了这样一个原则,只查经济问题,不查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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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刚送走了庄菊奎一行,又温言安慰了陆为民几句,才算是把对方打发走。
站在窗前,说实话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虽然叶绪平说在双塬电杆厂改制问题上,陆为民肯定有猫腻,但是李志远也不太相信,尤其是在孔令成也认为陆为民不太可能在经济问题上犯错误时,曹刚也觉得陆为民要在这个问题上栽筋斗的可能性很小。
好在地区纪委的介入让他也得到了解脱,一切由地区纪委来接手,一切以地区纪委的调查结果为准,这样也免得自己陷入某种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