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县旅发司的工作人员来到之后,陆为民才找到一个机会和萧樱单独见面。
没等陆为民开口,萧樱已经低声啜泣起来。
陆为民心中咯噔一响,看样子巴子达猜测得没错,那个袭击王伯通的人多半是熟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萧樱的丈夫。
至于先前萧樱所说的不过是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自己丈夫而编造的谎言。
这里是院长办公室,值班院长还在下边忙碌着,鲍永贵还在下边,而巴子达重新到现场去做进一步了解去了。
陆为民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儿幸好还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不过看萧樱丈夫那猥琐样儿,估计就算是自己和萧樱有什么关系,只怕他也未必敢来找自己麻烦,王伯通又不一样,不过是个开发公司的副总,又是外来的。
“陆书记,能不能请公安局不要再查下去了?”良久萧樱才抬起红肿的眼眸,咬着嘴唇幽幽的道。
“为什么?”陆为民想也没想就问道。
“对不起,陆书记,请不要问为什么了,我知道你和巴局长他们都可能猜到了,我刚才说的是谎话,没有人抢我的包。”萧樱实际上也早就料到这种事情瞒不过公安局的。
自己包没受损,而且最关键的是对方抢劫不可能选择在那个位置和那个时间段,而且为了抢自己包而先把王伯通打倒,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只不过在情急之下,她只能临时编了这样一个理由来敷衍搪塞,而公安局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稍加调查分析,很快就会发觉其中疑点,在顺藤摸瓜调查,只怕立即就会水落石出。
“为什么他会这么做?”陆为民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为什么会在自己向县委提出调萧樱到新成立的招商引资局(乡镇企业局)担任主持工作的副局长之后,就出这么一桩事儿,这时间段未免也卡得太准了一点儿。
就算是萧樱他们两口子关系再糟糕,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关于她和王伯通的风言风语也不是这一两天才有的,怎么就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他当然不可能像萧樱甚至鲍永贵和巴子达想得那么简单,他需要想得更深远一些。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这几年都不太好,他性格也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多疑敏感,只是我没想到会出今天这种事情。”
泪水忍不住又从萧樱眼中流了出来,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外边人都并不清楚,也只有牛有禄大略知道一点,但是也只是宽慰她让她多忍让一些。
丈夫从物资局改制之后脾气一下子就变得乖戾起来,心眼儿也小了不少,多疑更敏感,啥事儿也爱计较,稍有不如意就爱发怒,,但是萧樱也都能理解,一直到三年前喝醉了酒之后两人发生争吵,丈夫把自己打得住进了医院,这才让萧樱彻底失望,虽然事后丈夫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宽恕,但是萧樱知道自己的心中那道裂痕已经深深划下,再无平复的可能。
虽然事后两人表面上还是恢复了正常,但是两人关系就变得冷淡了许多,丈夫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对萧樱看管得更严,每天回家都要刨根问底,文体局虽然事情不多,但是各种文娱活动萧樱却不得不去加班排练,原来丈夫并不怎么在意,但是现在却变得格外敏感,之后又连续出现了几次喝醉酒打萧樱的事情,虽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却让萧樱意识到自己和丈夫的生活恐怕难以在继续下去了。
恰恰在这个时候,文体局改为文体旅游局,萧樱被牛有禄推荐为副局长并获得了县里边的认可,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萧樱的丈夫却借着多喝了几杯酒跑到文体旅游局找到牛有禄大闹,问牛有禄和萧樱究竟有没有那种关系,弄得牛有禄勃然大怒,没给对方一阵好脸色,一杯冷茶倒在对方脸上,才让对方酒醒了不少,就这样之后,牛有禄在和萧樱工作接触时也格外注意了。
这件事情弄得萧樱也是无比难受,回去之后就和丈夫分居,任凭丈夫怎么承认错误,萧樱也绝不谅解。
没想到和牛有禄的事情才过去几个月,现在竟然又冒出来这样一件事儿。
王伯通被打伤倒地时,萧樱就认出了对方,自己丈夫的身影她太熟悉了,虽然对方蒙着面,但是那动作步伐和身形,如何能够瞒得过萧樱?
一时间萧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喊救命报警,把丈夫抓住了又该如何是好?王伯通伤情怎样也不知道,如果伤情很重,丈夫一旦被抓就有可能要坐牢,到时候不但自己的名誉毁于一旦,丈夫一辈子也就算是彻底毁了,那简直是一个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