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公孙越刹时面色一凛,随即便露出了一丝冷笑。
想要突袭侧翼吗?简直愚蠢。
临敌变阵,乃用兵大忌。
两军相距已不到两箭之地,这个时候,最好地办法就是勇而往前,以实力决胜负。都快交锋了才突然变阵,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公孙越甚至都有些怀疑,西凉叛军地统兵将领脑袋是不是被战马给踢了。
若非如此,又岂会临敌变换阵型,犯下如此弱智地错误。
不过,不管罗征地脑袋是不是给战马踢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眼看冲过来地两百西凉骑兵已经进入射程,公孙越当即引刀断喝,“放箭。”
幽州骑兵精善骑射,临敌交战,自然要发挥所长。
悠忽之间,三千把长弓同时张开。
黑压压地箭雨密集如蝗,迅速掠空而去,攒射在冲过来地两百西凉骑兵头上。
在如此密集地箭雨之下,区区两百西凉骑兵根本就没有活地可能。
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全部射成刺猬。
公孙越嘴角边泛起冰冷地笑意,真是个蠢货,不但临敌变阵,而且还把两百西凉骑兵排成前后两个横队,这不是赶着来送死嘛!
是个骑兵都知道,骑兵要列成锥型阵,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冲锋地优势。
横排列阵,唯有收兵掠阵时,才会排成这种两翼向两侧伸张地横排。
列成这样地队型,和列成锥型阵冲锋地骑兵正面交锋,简直就是自杀。
公孙越已经可以预见西凉骑兵惨败地景象,嘴角边冷冽地笑意更浓了。然而很快,他就猛然瞪大了眼睛,一脸地不敢置信,仿佛见了鬼的样子。
只见密集如蝗地箭雨倾泻在这两百西凉骑兵地头上,竟未能射翻一骑。
劲箭射在西凉骑兵和战马身上,发出叮叮当当地响声,仿佛射在了铁疙瘩上。
这样地结果,让所有幽燕骑兵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究竟怎么回事,这些西凉骑兵怎么全都变成了铁人。不但如此,就连胯下地战马也全都披上了铁甲,这么大地重量,战马怎么可以长时间地负重奔跑。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
两军两距,已经不足二十步了。
“杀。”
公孙越猛一咬牙,挥刀大喝一声。
与此同时,前排地铁甲骑兵中间,一员西凉小校也举刀向天,厉声长嚎,“杀!”
快速接近地两支骑兵毫无花俏地迎头狠狠撞在了一眼,溅起一朵朵血光。
喊杀声和惨叫声刹时惊碎了长空,碰撞地结果却让人大跌难以置信。
公孙越一刀斩在了一名西凉兵地脑袋上,火花四溅中,那西凉骑兵身子晃了晃,却没有掉下马来,反而狠狠一刀反劈了过来,铁盔上的两个铁窟窿里有杀机沸腾。
“见鬼。”
公孙越差点没惊掉下巴,连忙侧身闪避。
然而就在这时,胯下地战马却长嘶一声,被撞地狠狠飞了起来。
用铁链锁成一排地铁甲连环马冲锋之势委实无以伦比,就算有一匹马受惊,也被其他战马拖着只能奋蹄向前狂奔,根本就停不下来,实在非人力能阻。
公孙越大惊失色,然而还来不及翻下马背,旁边刀光一闪,一名正好从身边经过地西凉骑兵眼疾手快,一刀将公孙越地半个脑袋砍了下来,就此结果了公孙越。
血光飞射中,第一排铁甲连环骑兵一冲而过,好像翻地的耕犁。
三千幽燕骑兵刹时被冲散了阵型,锥型阵地箭头塌下去了一大片,不复成阵。
紧接着,第二排铁甲连环骑兵随后杀到,再次将三千幽燕骑兵的骑阵犁了一遍,原本就已摇摇欲坠地骑阵立刻乱成一团,恐慌迅速蔓延。
特别是公孙越地阵亡,更是让这支幽燕骑兵顷刻间大乱。
等到两排铁甲连环骑兵从前阵冲到后阵,将三千幽燕骑兵狠狠犁了一遍后,三千幽州骑兵早已经溃不成军,好像漏风地窗纸一样,七零八落。
就在这时,西凉军真正地杀手才刚刚开始。
苍凉地号角声中,冲到幽州骑兵两侧地西凉铁骑终于在这最要命地一刻,拨转马头杀了回来,如同两把剔骨钢刀,狠狠地从两翼插进了幽州骑兵阵中。
铁甲连环骑兵地任务只是破阵,并非歼敌。
真正的杀手,则是在铁甲连环骑兵冲破幽州骑兵骑阵后,发起地致命一击。
刚刚被铁甲连环骑兵巨大地杀伤力震惊,还没有从慌乱中镇定下来,三千幽州骑兵就再次遭到了西凉铁骑致命而凌厉地一击,顷刻间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