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双成嗔怪地瞧着秋叶:“公子不放我走,总得陪我出去散散心。”
一张染红的雪颜近在眼前,眉目上亦然含了别样的风情,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勾住了秋叶的心魄。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是没有放进心里,只低下头,啄吻着她的嘴唇。
冷双成支臂左右躲闪,不让他如愿,道:“成不成,公子发落句话呐。”
秋叶循着香气找到幽壑峰口处,落唇亲下去,也被阻,才稍稍回神看了她一眼。“不成。”
冷双成突然出力推开了秋叶,他的双手恰逢扶着她的腰,将她揽向了自己胸前,一时不得力,让她滑脱开去。
满嘴的温香软玉顷刻消散,只剩下清冷的空气,拂了秋叶的性子。他朝她伸出双手,招了招,示意她自己走过来。
冷双成退开时,顺手拈走了美人榻上的软毯,将它披在身上,裹紧了,坐在椅中。
秋叶冷笑:“果真是投机取巧的人,没得到好处,连脸色也不屑于遮掩下。”话虽如此,可他的嗓音却暗得低沉,身上的火也未平息干净。
愠着眉眼的冷双成立刻冲他微微一笑,笑完之后,又撇过头,冷上一张脸。
良辰苦短,灯烛渐残。
秋叶悄然吐纳几下,喉头的紧热还退不下去,不由得软和了声音说:“我应了你,早些去睡吧。”
冷双成稍稍露出喜色,问道:“真的么?”
“嗯。”
“那烦请公子动动身子,去里阁歇着,外面的床榻留给我。”
秋叶起身走向了里间,毫无推辞之色,冷双成待他完全睡下,放下垂幔,才走回美人榻前躺着。
满室暖香阵阵,不闻声息。
冷双成细细想着琉璃镇的地形一刻,逐渐阖目入睡。睡得迷糊时,突又察觉到温软的气息拂落下来,径直冲着她的嘴唇而来。
她极想睁开眼睛,可是一道素袍袖口搁在她额上,从中拂送出淡淡的安神香气,软迷了她的神智。她低喃着:“我已睡着……为什么要这样强行……待我……”
秋叶用手托起她的腰,使得她的软胸更贴近于嘴边,不客气地亲了下去,并不答话。
胸前最后的一抹遮掩随即被扯走,她完全暴露在他的流连口舌里。
还有更热切的气息随着他的指尖卷向了她的裙下,触摸到了她的皮肤,轻轻一撩,燃起火浪。
冷双成只觉得浑身上下落在火炉里,两手得不到力,只能勉强抓着毯绒。她抖得说不出话来,喉间涌出一股腥甜,冲破阻力,在嘴角渗落点点血迹。
醉心逐香的秋叶抬头一看,满身的□□消退不少。他擦去她的嘴边血,将她扶起,以掌轻抚她背心,替她平缓气息。直到她不再轻颤,他才问道:“发病了?”
冷双成勉力回道:“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往事。”才说一句,气息已是不稳。
秋叶将她抱进怀里,用毯子围住了她的身子,放在膝上安置好了,和声道:“怎会想起往事?”
有关她的异况,他都想摸查清楚,顺着她的话意来说,也是想安抚她的紧张劲。
冷双成缓和了半天劲头,回道:“以前在叶府当差时,似乎也遇见过这种场面,公子拿香气迷住我,让我睡着。”
秋叶笑了一下,说道:“那时我可没占你便宜。”
“我总觉得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就不时去回想。刚才香味一落下来,我猛然记起,这件事应是与公子有关,深究一下,似乎是我迁就了公子的心意,不曾反抗就睡在了公子跟前,顾不上任何礼仪。”
秋叶渐渐听出来了,她所遗忘的事,就是她往日的心意,在瀛云镇歌舞教坊时,他还曾遭到萧拓出言讥讽,说他害她毒发,迫使她忘了旧情。
他不愿让她再痛一次,立刻抱紧了她,和声道:“不准再想了,放缓气息,好好睡一觉。”
冷双成确是不能再深究下去,否则寒毒再发,便是挫骨扬灰之痛。她靠在秋叶怀里,轻声说道:“当年炼制寒毒的药材之一,红硕果,就是产自琉璃镇,你若有空,还是陪我回去探探吧,说不定经过漫长的两百年,里面能长出克制它的东西。”
她没有全然把握,能以这种借口劝动秋叶,若她再求“放她走”,他必然又是不答应。换一种说法,请他一起随行,可帮助她过关口,又可处在他的监视之下,不至于让希望落空。
涉及到她的安危,秋叶果然不敢含糊,当即应了好。
她放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