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恒凝视着小楼,没有说话。
温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傻了?”
烈恒仍没看他,却缓缓道:“你刚才过去后,我盯着那楼看到现在,确实没看到任何动静,整栋楼就像真的没人一样。”
温言奇道:“这有什么奇怪?”
烈恒冷冷道:“你不觉得他们刚经历了这种大事,连负责人都挂了之后,不该这么安静吗?”
温言皱眉道:“这不奇怪,他们说不定是躲在里面某个暗室,又或者地下室,并不是安静,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烈恒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道:“答我一个问题,他们选这种地方,是不是为了尽量避免被人注意?”
温言不假思索地道:“当然。”
烈恒指着旁边的红毛小子:“刚才我问过他,这地方平时要到凌晨三四点才安静得下来,而那栋楼里的人可能是为了向外面的人表示楼里有人,所以基本上也是那个时段才会灭灯。现在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把灯灭了?”
温言一呆。
这话有理。
这地方治安极差,所以平时要尽量亮着灯,以免外面的混子溜进去偷东西什么的,发现隐魂在里面有什么不轨举动。现在熄灯熄这么早,确实有点问题。
烈恒忽然道:“你不是也有让人在后门守着吗?”
温言回过神来,看向红毛小子。
后者立刻再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几秒后手机接通,红毛小子对着里面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满头雾水地道:“我兄弟说一分钟前后门开过,但没人进出,一会儿又关上了。”
温言一震:“糟了!他们确实离开了!”
要知道隐魂有那种特制的“变色衣”,以温言的眼力在晚上都只能勉强察觉穿着那衣服的人的行动,更多得靠“听声”才能掌握其位置,那些混子不过普通人,在现在这种黯淡的光线下,怎么可能看得清?
烈恒说得没错,那些家伙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
想到这里,温言一个转身,朝着小楼扑去。
烈恒立刻跟上,现在不是要静悄悄地去侦察,不需要在温言一个人过去。
扑到楼下,温言没有去破门,直接借力纵跃,轻松搭在二楼阳台的扶栏上,借力翻了上去,扑入其中一间屋子。
不仅整个屋子,就连更远的地方他都没听到呼吸声。
身后传来动静,却是烈恒也扑了进来。
温言叹道:“这下糟了!”
他的计划是先引上田英雄出来,以自己为明、烈恒为暗将之击杀,然后再突袭其藏身处,抓其党羽,最后布置陷阱,等隐魂更高层的人过来,伺机抓之。
这一招有极大风险,因为知道整个布局内情的,据白石铃香所说,只有上田英雄一人,后一个环节如果失败,那线索等于重新断去,而且还连掌握在手的白石铃香也失去了。
假如只是为了查清真相,他当然不用这么费事,但他已经和隐魂结下死仇,所以考虑整个计划必须从更高的角度来做,想的是既能抓到知道真相的人,又能对隐魂实力带来关键的打击,却想不到棋差一着,竟然让他们溜了!
可是按理说他们并不知道白石铃香已经透露了这地方,他们应该不会逃走才对。
烈恒越过他:“进去看看。”
温言颓然道:“人都已经走了,还看什么?”
烈恒拉开了房门:“当然是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温言重振精神,跟着他走出去。
烈恒不愧是几十岁的老江湖,又曾是一宗之主,比他稳得住多了。
从楼上找到楼下,在一楼的一间卧室内,两人看到了被拉开的地板,以及地板下通往下方的铁梯。
烈恒先小心地爬了下去。
温言在上面接应他,忽然听到烈恒叫道:“下来!”
温言听他语带不妥,不由微怔,跟着爬了下去。
地下近五米处,是一间和上面的卧室差不多大小的地下室,里面东西不多,除了简单的桌椅外,就是一张小床。此时烈恒正站在小床前,脸色难看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白石铃香。
后者脸色发黑,又眼紧闭,已经没了呼吸。
温言浑身一震。
对方竟然连审都不审,直接把这男人婆给杀了!
就在这时,一声异响突然从上方传来。
温言惊觉不妥,扑回铁梯旁,抬头望时,只见上面的入口已经被人关上!
刹那之间,连串事情闪过温言脑袋,他失声叫道:“我靠!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