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出了庙门,白吴迎上来,面上带着一丝焦急,低声道,“爷,出事了。”
宇文晔眉头紧锁,“怎么了?”
“巧玉死了。”
宇文晔的脸色陡的沉下来,低吼道,“不是让你派人看着了么?怎么还会死了?巧玉是最关键的人,怎能让她死了?”
白吴面上显出为难的神色来,“爷,是王爷下的命令,谁也阻拦不住,看来王爷是铁了心的置世子妃于死地。”
宇文晔面色更加阴沉,眸子里寒光一闪,冷声道,“回府。”
两人走出几步远,大树下拴着两匹马。
两人翻身上马,一阵风似的向山下奔去。
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有了些许热意,各院各房的仆妇们都开始晾晒被子衣物,各个忙的满头大汗。
江妈妈带了倚翠小丫头去领了几根粗绳和竹竿,准备把院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晒一晒。
倚翠左手握着几根竹竿,右手抱着一捆藤绳,紧跟在江妈妈身后,一脸凝重。
因为世子妃的事,整个霓裳院都笼罩在一层阴影里,谁也无心说笑更无心出去招惹是非,就连素日里不安生的桃菊都安分了起来。
两人走的有些匆忙,骄阳照的她们面色通红,江妈妈忽然想起一事来,便道,“倚翠,你先回去收拾着,我去办点别的事。”
倚翠点头,接着往霓裳院走。
她正疾步走着,忽然从一侧跑过来一人,硬生生撞在她身上,她一个措不及防,登时便被撞到在地上,而手上的竹竿子好巧不巧的结结实实打在那人身上。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那人蹦跳起来,指着还歪倒在地上的倚翠大骂,“你个贱婢,做什么打我?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只管王妃跟前说去,你这样是要做什么?这不是要作践死我么?”
说着竟哇哇大哭起来。
倚翠一下子慌了神,原本是她被人撞了,结果却搞得她撞了人似的,她扶着竹竿站起身,仔细朝那人看过去,见是安侧妃跟前的丫头清莹。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清莹姑娘,明明是你撞了我,我手里拿着东西,不小心才打到您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莹却发了疯似的,恶狠狠的指着倚翠不依不饶,“明明是你用竹竿子打了我,你自己站不稳才摔倒了,这会子你又要赖在我身上,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倚翠气的说不出话来,见旁边站着几个看热闹的丫头,便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是她撞我的?”
那几个丫头慌的摇了摇头,都道,“咱们可没看到。”
倚翠气的浑身发抖,“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清莹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竹竿子,“你说谁过分?青天白日的,难道咱们都冤枉你不成?你不过是心里记恨咱们亭湖院的人罢了,明明是你们心怀不轨,害了侧妃的身体,这会子世子妃受了罚,你们却又来怪侧妃了,哼。”
周围的丫头们登时议论纷纷起来,世子妃暗害安侧妃的事早已成为一桩众所周知的秘密,现在被清莹一口说出来,大家更是心照不宣。
“你,你休要胡说,不是世子妃,不是世子妃。”倚翠气的有口难辩,只恨不得上千撕了清莹的嘴。
“哼,是不是也由不得你。”清莹冷哼着,拿起手上的竹竿子,照着倚翠身上狠狠的甩下去。
倚翠啊的尖叫出声,身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泪珠子在眼里打转转,“清莹,你这是做什么?”
清莹哼了一声,“许你打我,难道不许我打你么?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今天你敢打我,明儿个你可能就打到侧妃身上去了。”
“你,你……你欺人太甚了。”倚翠气的泪珠子不断落下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她一向行事小心谨慎,没想到却被清莹这样欺负,又想到世子妃目前的处境,她只觉得心头犹如蚂蚁在不断的挠着。
清莹见她说不出话来,气焰更加嚣张,世子妃已经被赶出去了,只怕会死在外头了,安侧妃早晚成为晋王府的当家人,她便要趁着这个机会教训教训霓裳院的人,也让府里的人都看看现在是谁说了算。
她心里想着又举起竹竿子朝清莹身上打去,嘴上还嚷着,“世子妃不在,你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哼。”
倚翠哪里肯站着等打,急忙偏了身子,伸手抓住竹竿子,利目对着清莹。
清莹使劲拽了几下,竟未拽过来,顿时气得大叫,“你还敢躲,还要打我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