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面如土灰,灵动的双目里终于露出一丝绝望,她低低的垂着脑袋,似是在等人宰割。
房内死一般的静寂,宇文治只想知道结果,而仝氏则在盘算着这件事影响。
稍过片刻,金枝急匆匆走进来,“回禀王爷王妃,巧玉的老子娘跟瘫子弟弟都不见了。”
“不见了?”仝氏吃惊的看着巧玉,她早就知道巧玉有个病弱的老子娘还有一个不能动弹的瘫子弟弟,也并不把她们放在心上。
宇文治冷笑,再次把目光转向巧玉,“看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已经将他们偷偷转移了,你一个出不得门的奴婢,竟然能这样将你娘和弟弟转移走,好,不错,指使你的人果然有能耐,也果然不把晋王府放在眼里,竟是这样明目张胆。”
宇文治话锋一转,“来人,传话出去,晋王府逃出去两个奴才,偷了王府的东西,一经抓到,立时送回王府,如有反抗,当即处死。”
趴在地上的巧玉身子动了动,但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反而像个死人一样又一动不动了。
“看来你是但求一死也不会多说了,好,那你就等着瞧瞧你是怎么死的吧。拉下去吧。”宇文治并没有再多说,只是说出的话犹如来自地狱般令人感到一阵阴森可怖。
巧玉始终低着头趴在地上,直到又被人拖出去都没再吭一声。
“王爷,您看这事……”仝氏欲言又止。
宇文治淡淡的看她一眼,“后宅出了这样的事你居然都不知道,两个大活人被带走,难道你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仝氏觉得委屈,一手扶了脑袋,“王爷,妾身这几日身子不济,再说了巧玉兄弟跟她娘本是两个出不了门的人,谁能想着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就住在后院的大杂房里,巧玉是家生子,爹死的早,又有个瘫子弟弟,她娘后来又病了,一家人靠的就是她。”
宇文治霍然站起身,“你安抚好安氏,切莫让她传出风声去,传到皇后耳朵里又免不了一场麻烦,安家那边也不要让人知道,安氏的身体怎么样?”
“嗯,知道了。幸好发现的及时,安氏的身子并无大碍,养养便也没事了。”
“没一个省心的。”宇文治面带怒意,甩袖离开,留下仝氏一人傻愣愣的站着。
良久,仝氏才缓过神来,神色却安然无恙,朝金枝摆了摆手,“这几日,安侧妃跟前伺候的若有人想出府,正门上拦着。”
金枝转转眼珠,随即问道,“侧门呢?”
“既是有人想从侧门出去,便是个有心的,不想被人拦住的,哪个还能拦得住?”仝氏嘴角微撇,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这事儿最好能捅到皇后那儿去,皇后最好再施加点压力,这样王爷才愈加厌烦皇后,如此便有可能倒向她的妹妹梁贵妃。
金枝会意,“奴婢明白了。”
“英平郡王最近在忙什么?”
“春眠说郡王近日频频进宫读书,每每还带回来一两本,晚上攻读,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许是上次得了教训,一心向学起来了。”
仝氏心底大喜,满意的点点头,“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体谅体谅我这个当娘的为难与辛苦。他也不小了,也该说门亲事了。以前他总不同意,如今转了性子,或许也有了转机。改日请王爷禀了皇上,他的婚事自是要皇上来定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