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有本事就來攻城吧。”王安节可不像吴松含。身具内力。只能凭借本身的声音答道。声势自然是弱了很多。
伯颜冷笑一声。提气喝道:“南朝将士。你们如果沒有城池依托。是不是就不会打仗了。”
对于伯颜的蔑视。沒有和蒙古军交过手的御林军将士。从张世杰到普通士卒均是大怒。王安节见状。忙道:“张师长休要动怒。战争可不是靠耍嘴皮子的。众将士听令。冷静待之。弓箭手先行准备。余者并御林军将士。藏于掩体。”
张世杰虽然沒有打过仗。却在近几年中熟读兵法。到了郢州城后。又向王安节学了不少有关战争的知识。很快便恢复常态道:“多谢王将军提醒。这伯颜是想激怒我军出城与其对战。”
“恩。有这种可能。”
城下的伯颜见宋军无人答话。长戟一挥道:“放箭。”
五千怯薛军分为两批。轮流射出一轮羽箭。数千支黑麻麻的羽箭无情地落在郢州城的东门之上。好在城上的将士有所准备。在怯薛射击的瞬间。便藏于掩体之内或盾牌之下。不过仍有一百多人受到轻伤。幸亏无人阵亡。
一轮劲射完毕。伯颜对身旁的怀都道:“退兵。”
“将军。不逼出御林军的火器吗。”
伯颜摇摇头道:“除非攻城。否则很难逼出御林军使用火枪的。郢州城虽然不大。却是用山石所建。十分难攻。我怯薛将士都是军中之宝。如果在攻城战中消耗。那就得不尝试了。郢州毕竟不如襄阳重要。”
怀都道:“是。将军。”
随后。伯颜率军继续南行。直到位于汉水边的郢州南门方才顿足不前。在附近仔细观看一番后。伯颜道:“郢州下游似乎有一处堡垒。哪是何地。”
一名斥候道:“将军。那是黄家湾堡。堡西有沟渠。深阔数丈。南通藤湖。”
伯颜边听边点头道:“好。很好。传令下去。返回鹿门山。”
谒只里道:“将军。这就回去了吗。”
伯颜笑笑:“怎么。谒只里。莫非还想攻城。”
“将军。此次出來沒有收获啊。”
伯颜道:“怎么沒有。首先。郢州城的宋军不敢外出应战。这在士气上已经输了一筹。另外。最重要的是本将军有了攻破郢州城的计划。”
怀都与谒只里都吃了一惊道:“将军。您前面还说这郢州城难攻。这么快就有办法了。”
伯颜点头道:“陆路不行。还有水路。刚才斥候说过。郢州下游有黄家湾堡。堡西有沟渠。深阔数丈。南通藤湖。如果遇到大雨。则水位必定上涨。便可拖船入湖。迂回入汉水。继而可至南门。而南门一带城墙低矮。颇为好攻也。”
“将军高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攻城之法。不管可不可行。都让怀都、谒只里心服口服。
历史上的伯颜在围攻郢州时就是采取以上的方法。首先攻拔黄家湾堡。继而遣兵修治平江堰。破竹为席铺地。然后拖船入湖。迂回入汉。
这个想法虽然切实可行。但此时的伯颜根本沒有想到。他再也沒有机会來到郢州。
四月十六日下午。临安宫中。
我坐在御书房里。一边喝茶一边听陆秀夫汇报有关樊城战役的情况。
“陛下。襄阳军区制置使吕文德将军上报。连日來。在蒙古约两百门抛石机的轰击下。樊城外围的城墙破损严重。请陛下指示。是否按原计划放弃。”
我沒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君实。樊城战役双方的伤亡情况如何。”
“回陛下。从四月二日起。蒙古人首先是连续数日的砲击。四月六日正式向我樊城发起攻击。随后的数日里。天天发动攻击。截止到十日中午。四、五天内我军共阵亡将士七百九十四人。伤三千余人。蒙古军士的伤亡情况至少是我军的一倍以上。据樊城守备牛富等人的估计。蒙古士卒阵亡的比列会远远多过我军。”
“君实。吕文德有沒有讲。樊城的外围还能坚守多久。”
“有。陛下。在其战报中有言。可以坚守到本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