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下意识就通过脑电波链接,关闭了领夹麦。
“那天文豪离开后,你真的没进繁花馆里?”
朱健:……
“我很担心。”
“不用担心,文豪不是凶手。”
“那凶手只能是覃文杰了,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说实话吗?”
“有的事太太不必说出来。”
周静叹了口气,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乐山馆离欢歌馆其实不远,沈嘉木现就站在门廊里望着欢歌馆,欢歌馆外,花园的面积很不小,花坛里种植的树木也十分的茂盛,花园并没有用围墙隔绕,与好几处房馆其实都能连通,案发当天,参加定婚宴的客人们可以活动的范围其实不仅限欢歌馆。
但就有那么一双眼睛,在密切关注着“工具人”,操纵他们前往繁花馆的时间,预算好了这些人都会隐瞒覃巍早就失去知觉陷入昏睡的事实,把一个其实简单的凶杀案,演绎得扑朔迷离。
沈嘉木冲周静微笑。
他当然也看了跟在周静身后的朱健一眼。
“我的助手有几个疑问还需要周女士协助落实。”
周静也微微一笑:“沈警官就没疑问了吗?”
“我相信这个案子我的助手能够解决。”
乐山馆的面积不会“超限”,沈嘉木站在门廊就是安全距离内。
他相信卿生已经掌握了盘问的技巧,轻微“越线”不足以造成证辞无效,但他不能在现场,如果他在现场,事后周静的律师知道了这场交谈,就很可能质疑他不加阻止,揪着这个破绽推翻证辞和证据。
卿生其实略有些紧张。
所以她没有选择直接盘问周静。
“庄园里有一位雇员郑诗梦,应该是在西点房任职,我想先见见她,还希望周女士能配合。”
周静显然对这位雇员没有印象,她看向朱健。
朱健又冲领夹麦低声嘱咐。
“周女士知道杜女士现在九曲镇吗?”卿生像是寒喧。
“兰芝跟我说了,她想出去渡假,但警方一直还没打消对她的嫌疑,虽说的她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被限制,可为了配合警方尽到公民的义务,她才选择了去九曲。”
“我以为杜女士也会邀周女士一同去散心。”
“我可没有兰芝那样好的心态。”周静轻叹一声:“先夫在繁花馆遇害,凶手必定就在当天进入过繁花馆的几人之中,这件案子悬而未破,其实谁都不能真正安心。”
“周女士肯定不是凶手,为何不安心呢?”
“凶手肯定就是我的家人不是吗?”
卿生点头,她暂时缄默了。
二十分钟后,郑诗梦到了乐山馆,年轻女孩还没有褪去骨子里那种颇为莽撞的率性,一双大眼睛笔直的盯着周静,把面颊抬起来,用自己现在拥有的,让任何人无法否定的青春和她所认为的,仅只拥有财富的人在对抗着,可穿着工作服的身体到底还是无法笔挺的,她的脚尖后缩,所以站姿看起来实在有点奇怪。
“请坐。”卿生反客为主。
郑诗梦却下意识看向周静。
不卑不亢真的是一种潜在的气质,其实故意表现出的高傲,暴露的反而是心底最真实的自卑。
等郑诗梦坐下后,卿生开始发问,她并没有让周静和朱健回避:“案发当天,是你告诉覃文宇本该在繁花馆当值的韩红雨推着餐车到了欢歌馆?”
“我已经忘了那天的事。”
“这些话都是覃文宇的陈述,我现在只是在落实,我希望你能尽力的回忆一下。”
郑诗梦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她又看了看周静。
“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们所有人的义务。”周静没有关注局促不安的年轻雇员,她端起了茶杯。
卿生看见郑诗梦又很显然的抻了抻她其实弧线优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