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盛清在生死一线间得救,一边咳一边大口呼吸这来之不易的空气。
眼泪顺着面颊流下,她弓起身体,紧紧搂着自己边笑边哭。
被第三个场景的树杈子勒到腰部的姜曜掀起衣服露出雪白的肚皮,上面盘旋着两圈青紫,看起来颇为严重。
被软得跟藤蔓似的树枝勒住时,哪怕没到脖子,已经喘不上来气了。
上半身迅速充血,那三秒的时间跟挑战极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啪。
姜曜拍拍柔软的小肚子,对自己精准的预判颇为自豪。
不错,真不愧是你,算得没有一点儿问题。
“阳阳”得意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提着她的领口给她换了个方向。
姜曜脚底转了半周,摇晃的身体停摆,抬头对上一张莫名红起来的脸。
那手松开比划起来。
刚才很危险,你本来只要在我背上待着,最多再过半分钟,我能解决。
姜曜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势,再看那张红脸就明白了。
哦,原来是急的。
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谁知道半分钟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那叫速战速决明白嘛”
面前的脸又绷紧几分,紧紧蹙着的眉头有了点凶巴巴的样子。
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姜曜定定看着他,半晌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嘴巴凑到他耳边。
“可v只能一个人拿诶,哑巴哥哥,我要拿v,也要拿最多的积分,既然有把握,为什么不做”
若她不拿这个v,何必进这种麻烦的本。
姜曜回到原位,嘴角笑涡深深,抬起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此为止吧哥哥,你刚才有一瞬间让我想起了我特别不喜欢的一个人,差点就想掐死你了呢。”
她这句的音量没压低,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杜琳仪脊背一寒,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想掐死的那个人,是自家傅队。
但哑巴这次没有让步。
他凝重又缓慢地告诉姜曜。
就算你特别不喜欢,我也要批评你。
生命只有一次,你怎么知道你下去的那三秒就没有变故
如果一定要做
啪
清脆的耳光声和极具冲击性的一幕吓得所有人心脏骤停。
哑巴被打懵了。
时间仿佛也停滞了。
清秀的脸被毫不留手的一巴掌打侧过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五条明显的指痕。
姜曜嘴角挂着令人生寒的浅笑,声音轻柔“我最讨厌别人教我做事了,我忍你是因为能用你,而不是因为你能教我,明白吗”
“别做多余的事情,那样好烦的,我不喜欢。”
哑巴的呼吸猛然急促,眼角和被打过的地方一样红,胸口也出现了明显的起伏。
他冤枉,也委屈。
二十七年,第一次被人骑到头上,第一次挨了毫无理由的巴掌
他放下的手握成拳头,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不管了,随便她吧。
仔细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个纯真善良的人变坏了吗,异次元里多的是本性不坏,越变越扭曲的案例,不差她这一个。
哑巴深吸一口气,即将转身跟她保持距离时,一幕又一幕画面在眼前闪回。
被埋的身躯,唯一露在外面怒张用力的五指,地面长长的抓痕。
以及咧开的嘴角和同时落下的眼泪。
要是真的为我好,那你们保护我啊,你们救救我啊
我不信,没有人会救我
过度用力的手指一点点松开,吸进去的那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
哑巴调整好心情,看着姜曜的眼睛重新抬起手指,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如果一定要做,你可以让我去做,不影响你拿v。
原以为会转身就走的人没有走。
那张刚刚因为生气涨得通红的脸慢慢恢复了正常,只留外力施加留下的红色指痕。
姜曜嘴角的笑容消失,神情从轻蔑到审视,再一转眼,变成虚伪至极的心疼。
她踮起脚尖,痛心疾首地给他揉自己亲手打出来的印记,“你看你,你要是只说最后一句话,我就不打你了呀”
“还好你不会说话,不然坟头草怕是都有两米高了。”
“嗯,哑得好”
挨打挨骂的哑巴“”
围观全过程的吃瓜群众们咕咚咽下口水。
虽然不知道哑巴都说了些什么,但
李正涛伸出手,朝人招了招。
“哑巴哥,你还缺老大吗,要不来我这里别的不说,我起码保证你有完整的人格尊严,不会被人这么糟蹋。”
哑巴没有反应,姜曜回头,冲人甜甜地笑。
“乱挖墙角,杀了你哦。”
李正涛浑身一冷,缩起肩膀低调做人。
“切,真开不起玩笑”
话题回到正轨。
七位幸存者围坐成一圈,姜曜挨着哑巴,正对杜琳仪。
“咱们还是照旧先把刚才那个场景的情况总结一下。”
杜琳仪先说了自己看到的那一部分“这次的主角是保洁员,年纪六七十岁,从楼梯上摔下来,可能是当场死亡。有别的内容补充吗”
络腮胡“我落在最后面没挤进前面的包围圈,倒是听到了一句话。”
他模仿着当时听到的语气,原样复述“有人从楼梯摔下来了保洁不会是那谁吧我就说她家里大大小小要照顾,还连着倒班过度疲劳会出事儿吧,太可怜了”
这是一条相当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