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这个刘山媳妇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小姐也想往外赶……
“刘山家的,怎么说话呢你,你竟然敢…”陈掌柜话还没讲完,便被刘山媳妇给打断了。
只见她斜着一双小眼睛,不客气的睨着陈掌柜道“我说话怎么啦,嫌不中听啊。陈掌柜,你别以为你是暖烟楼的掌柜就能怎么着了,这可是庄子,管事千交代万交代不准带外人进来。我就是把他赶出去也没人能拿我怎么着,等管事回来还得记我一功呢。”
说完又拿起手上那颗完好的桃子大咬了一口,一副神气得瑟的模样。
夏听凝手上的玉扇一动,‘啪’的一下便打掉了刘山媳妇咬得正欢的桃子。被啃了好几口的桃子掉到地上轱辘轱辘的滚了好几圈。
这下可不得了,刘山媳妇气得差点跳了起来,指着夏听凝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小子,竟然敢打掉老娘的桃子,老娘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厉害了。”
说完便作势要上前推搡夏听凝,嘴里还不忘朝那些摘桃子的妇人嚷嚷道“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哪,还不快过来帮老娘收拾这个混小子。”
那些妇女们面面相觑,手里还拿着桃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掌柜哪敢让对方真的碰到夏听凝,连忙上前一挡,竟让刘山媳妇给抓出了一道脸痕。痛得他差点骂出了声,这个刘山媳妇真是不知死活,这一爪要是挠到了小姐脸上,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抵啊。
这边的动静自是惊动了庄子里的佃户们,大家连农具也没丢,急忙忙的就跑了过来。
夏听凝看着撒泼的刘山媳妇,转头对着前来的佃户们道“把这个刁妇给我捆起来。”
佃户们闻言不敢轻慢,连忙一窝人上前把闹腾着的刘山媳妇给制住了,陈掌柜这才摆脱了对方的纠缠撕扯。
看着自己身上凌乱且皱巴巴的衣裳,陈掌柜只觉得一口火气直往心头上窜,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过了。
倒是刘山媳妇眼见那些佃户们竟然听从别人的话按住了自个,边挣扎边嚷嚷得更大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啦。快放开老娘,不然我非把你们都赶出去喝西北风。”
陈掌柜气得大声喝道“闭嘴,你这个泼妇。瞎了你的狗眼了,这是东家,我看你才是要造反呢。”
东家。刘山媳妇瞪圆了眼睛,她直愣愣的看着夏听凝,嘴巴也没合上,一张脸像调色盘般变来变去。
佃户们手脚麻利的捆好了刘山媳妇,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夏听凝盯了一眼被绑得像粽子似的刘山媳妇,冷冷的道“把她押到堂里,再去把刘山找来。让庄子上的人都到大堂外聚集。”
她今儿少不得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很快,刘山便被人给找来了,庄子上干活的男男女女也全都聚集在了堂门口,看着跪在地上被绑成一团的刘山媳妇窃窃私语。
有些瘦小犹如猴儿般的刘山战战兢兢的跪到了地上,同他媳妇一般无二的小眼睛一刻也不敢瞄向坐在上方的夏听凝。只低垂着头喊了一句“东家。”
毫无防备的,夏听凝将晚玉沏给她的茶‘砰’的一下狠砸到了刘山身上,滚烫的茶水立即烫得他嗷叫了一声。
旁人哪里见过这阵仗,站在堂外的众人们也登时都被这手段给唬住了,大家吓得各自噤声,连喘一下气也不敢太用力。这砸到身上那得多疼呀。
夏听凝冷着眼眸沉声喝道“你还知道我是东家,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两个把庄子当成是自个的私产了呢。”
刘山不敢再叫疼,忍着痛楚匍匐在地上道“东家饶命啊,小的哪敢有这样的心思。”
“你不敢?”夏听凝缓缓的接过晚玉另沏的茶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山道“我看这庄子里,胆子最肥的就属你们夫妻二人了。随意任取庄子的产出,你们都当我是死人是吧。”
刘山急忙忙的辩解道“都是小的管教无方,回去后肯定好好管教我这婆娘,她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东家宽恩哪。”
刘山媳妇也忙磕着头道“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下次?”夏听凝轻挑了眉,忽的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掷,喝道“没有下次,在我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别说你们是常管事的远房亲戚,凭他是谁我也照赶不误。”
一听到要被赶出庄子,刘山媳妇立即哭爹喊娘起来,哪还有方才的嚣张模样。她鬼哭狼嚎的嚷嚷道“东家,您可不能赶我们走呀。这要是出了庄子,我们两口子还怎么活呀。”
怎么活?夏听凝冷冷的扯了扯唇角,道“既然怕养不活自己,那你们就都到牢里吃牢饭好了。”
这话一出,登时让刘山媳妇的哭闹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吃牢饭,这不就是要送他们去见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