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咱们西垣的天牢里饭食这么丰盛吗,有烧鸡,还有红烧兔肉,还有清蒸鱼,清炒藕片,鱼香茄子……”
弦儿的两眼都要放光了。
将食盒里的菜一一端出来,拿了一旁干净的碗,给秦怡倾盛了一碗白米饭。
又将烧鸡分切成一块块的。
“娘娘,赶紧趁热吃吧,现在天气冷,一会儿就该凉了。”
秦怡倾笑着接过碗。
她也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会不会太强了一些。
在天牢里也能如此开心的吃饭,还面带微笑。
“好了,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秦怡倾转身看着茴香,“茴香,你也坐过来一起吃。”
茴香愣了一下,也跟着弦儿坐在一旁。
在这间简陋的牢房中,主仆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前吃着晚饭,倒也温馨。
除了弦儿忽然的出声。
“娘娘,你说这不会是我们最后的晚餐吧,一般囚徒的饭食应该馊饭剩菜窝窝头,可是我们却吃得这么好,这分明就是叫我们吃饱了好上路。”
她想到一般囚徒在砍头前吃的一顿饭才会很丰盛。
秦怡倾:“…。”
茴香:“……”
茴香看了一眼正处在悲伤之中的弦儿,忍不住说道,“方才你还说我乌鸦嘴,我看,你比我还乌鸦嘴!”
刚刚说的都是什么话。
现在事情真相文明,娘娘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娘娘。
怎么能跟一般的囚徒相比。
牢房中自然没有洗漱的地方,好在放在侍卫拿进来一床干净的被子,能让她在寒冷的夜晚不受冻。
玉祥宫。
“大朋友,你明明知道王后娘娘不是真正的凶手,为何要将她打进天牢。”
轩辕子琰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觉得大朋友应该不会这么笨。
他虽然没见过天牢却也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王后娘娘千金之躯怎么能进那种地方。
轩辕子琰仰着头,忍不住将自己内心的疑惑问出来。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
“子琰不是一直很聪明吗?难道猜不到我的用意?”
轩辕子琰:“……”
他只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好吗,为何要这么为难他?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轩辕子琰歪着头想了一下,“嗯……害死本太子。”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嫁祸给王后娘娘。”
“现在他第一个目的没有达到是不是会将目标放在第二个目的上?”
轩辕子琰的脑子灵光一闪。
立刻猜到了几分。
惊讶的看着欧阳晨雾,“那王后娘娘在牢房中岂不是会有危险?”
“你觉得呢?”
额…。既然大朋友已经猜到了,那就肯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等着敌人落网了。
欧阳晨雾捏了一下他肉嘟嘟的脸蛋儿,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弄死那些毒蛇的吗?”
他到现在还很好奇。
爬了满屋子的毒蛇,他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竟将那些蛇全部都弄死了。
而且不像是用了药,也不像是杀死的。
他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听小周子他们说,他们一进去的时候子琰才刚刚睡醒。
如此一来他就更加好奇了。
轩辕子琰神秘一笑,“本太子有秘密武器!”他说得神秘兮兮的。
朝着欧阳晨雾勾了勾食指,像是招小狗一样。
欧阳晨雾真的凑过去了。
轩辕子琰将袖子撩起来,露出一小截白嫩嫩的手臂,上面缠了一圈金色的环状物,像是一个金镯子。
不过,男孩子带什么金镯子?
就在欧阳晨雾疑惑的时候。
那金环忽然动了,然后是睁开了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四处大量。
真是的,它怎么说睡觉这么冷呢,原来是小主子将袖子给撩起了。
“它是一条蛇?”
欧阳晨雾惊奇的问道。
“是啊,听娘亲说它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蛇皇呢,它的毒能让人立刻毙命,屋子里的那些毒蛇都是它弄死的。”
娘亲叫它银子,不过他觉得很奇怪,它明明是金色的为何要叫银子呢。
应该叫金子才对。
后来他将这条蛇的名字改成了金子。
欧阳晨雾点点头,多亏了这条蛇,要不然就他真的无法想象后果。
半夜子时。
漆黑的牢房中的阴森森的,偶尔传来怪异的叫声。
秦怡倾躺在被窝里,却睡不着觉。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天牢中的孤魂野鬼最多,那些孤魂野鬼都是因为没有受住刑,死相都极其恐怖。
越想秦怡倾越害怕,一点儿也睡不着。
忽然门口有微微的声响。
两个丫头累了,早就睡着了。
秦怡倾就更害怕了,将头捂在被子里。
忽然,屋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未持续一会儿,像是有人被制服了。
紧接整个屋子都亮了。
弦儿和茴香这才醒过来。
弦儿惊了一下立刻坐起来,看着牢房中一片狼藉。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秦怡倾自己都懵了,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段丘,还有那一个压在地上的黑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后娘娘受惊了,属下现在护送娘娘回凤仪宫。”
秦怡倾这在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
跟在段丘的身后一起出了天牢。
走到漆黑的回廊,弦儿还没有回过神来,“段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放出来呢?
“其实,王上一早就知道王后娘娘是无辜的,为了查明真相,只能先委屈娘娘待在天牢中,王上想到了一定会有人对娘娘下手,所以命属下一早就守在牢房外等着对方上钩。”
弦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到底是谁要陷害娘娘呢?”
“目前还不知,不过已经抓到了人,明天王上就会审问。”
“哦。”
秦怡倾侧眸看着段丘。
“那些饭食,还有被子……”
“回王后娘娘,那些都是王上吩咐人准备的,毕竟王后可不是犯人,自然不能真的让娘娘受了委屈。”
秦怡倾唇角微勾,“本宫知道了。”
终于回到了凤仪宫,伺候完秦怡倾洗漱,弦儿和茴香回到了自己屋子。
“又能躺在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了。”弦儿开心的都要笑了。
她不停的在床上打滚。
茴香和她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不过是分了两个床位。
“茴香,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开心吗?”弦儿问道。
茴香摇摇头,扯出一抹微笑,“没有,可能是有些累了。”
说完,自己倒在床上睡了。
弦儿忙了一下午,又受了些惊吓,索性也倒在床上睡着了。
翌日。
秋天的雨,哪次不是下个三五天的,这不,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不是很大,却很令人心烦。
一大早,欧阳晨雾就带着子琰娶了天牢。
昨晚抓到了犯人。
走进天牢。
段丘早就在里等候,“王上,那个人是个软骨头,一用刑就什么都招了。”
“哦?怎么回事?”
欧阳晨雾站在牢房外,看着里面被鞭打的鲜血淋漓的某人,脸色微冷。
“王上,此人是受了贤妃娘娘所托,前来刺杀王后的。”段丘恭敬的说道。
贤妃?
原来是那个女人。
他还是小看了后宫的女人。
轩辕子琰停了哥更是冷着脸,那个女人,肯定是因为昨天上午的事记恨在心,当时王后娘娘帮他说话了,那个女人就想着连同王后娘娘也记恨上了。
“直接杀了。”
“是。”
段丘点头。
欧阳晨雾带着子琰出了天牢。
“你打算如何惩罚那个女人?”欧阳晨雾问子琰。
子琰小脸儿一凝,“她怎么对本太子的,本太子就怎么对她。”
总之,他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的。
欧阳晨雾直接带着子琰进了贤妃的宫殿。
贤妃正在自己宫里闲的没事,四处晃悠呢。
她想着反正秦怡倾那个女人死了,这后宫之后就剩下她最大了。
王后之位不可能久而空置,很快,王上就会封她成为新的王后。
“王上驾到!”
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贤妃不明所以,以为是王上闲来无事前来看她,心里正高兴得不行。
赶紧问旁边的宫女,“怎么样,本宫的仪容可佳,衣服有没有乱,这个颜色会不会有些暗?”
“娘娘,您的妆容精致着呢,衣服也没有乱,这件墨绿的颜色虽有些暗但娘娘您皮肤白皙,更衬脸。”
一旁的丫鬟回道。
就算是这样,贤妃还是不满意。
哎呀,早知道她就穿一件颜色亮丽的衣服了。
王上好不容易来她这里一趟。
眼下换衣服应该来不及了。
正在她小鹿乱撞的时候,欧阳晨雾已经进了宫殿。
贤妃下意识的理了理发丝,迎了上去。
“参见王上。”她忽然注意到旁边的轩辕子琰,眼中瞬间划过阴狠,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恢复正常。
笑着看着轩辕子琰。“太子殿下也过来了。”
心里却在嘀咕,王上来找她为何将这小鬼也带来了。
那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吗?
轩辕子琰撇了撇嘴,这个女人还真丑。
昨天是只红母鸡,今天又变成绿母鸡了。
“寡人的贤妃娘娘,心情似乎不错?”
“当然了,臣妾见了王上心情自然雀跃,王上都不知道呢,臣妾在宫中天天盼望着王上能来看臣妾一眼,可王上总是政务繁忙,不过臣妾也不是不懂事的,自然是能揉理解王上的,不过王上也要时时来看臣妾才对。”
贤妃的声音已经嗲到了极致。
轩辕子琰嗤笑了一声,身上跟抖虱子似的抖个不停。
“子琰,你怎么了?”
欧阳晨雾十分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贤妃娘娘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母鸡。”
贤妃娘娘:“……”
这个死小鬼,果然很是讨厌。
昨天的那些蛇怎么没将他咬死了。
还真是福大命大。
欧阳晨雾捂唇轻笑,“子琰这个比喻说的很是生动形象。”
“王上~”贤妃娘娘扭着身子靠近欧阳晨雾,“你怎么能这么说臣妾呢,臣妾的声音应当是比作出谷黄鹂才是。”
…。
凤仪宫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惊吓,还是真的冻着了,秦怡倾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十分的沉重。
浑身也没有力气。
嗓子也很痛,更主要的是她似乎发烧了,浑身烫的不行。
弦儿急了,赶紧请了太医过来。
刘太医一把脉。
王后娘娘感染风寒了。
开了药方,弦儿亲自跑到小厨房熬药,又亲自端到秦怡倾的床边儿。
茴香则在一旁给她换头上的布巾。
“哎呀,娘娘,你怎么将手臂放在外面了,快放回去,别一会儿又冻着了。”
弦儿一进来就大呼小叫的。
“有些热。”秦怡倾的嗓子沙哑,还咳嗽了两声。
“我的娘娘啊,您都发烧了能不热吗?”
弦儿跟个老嬷嬷似的,端了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将被子里的秦怡倾扶起来。
似乎还不放心,拿了毯子给她披上。
弦儿又将药碗端起来,“娘娘,将这碗药喝了,再盖着厚被子睡一觉,醒来的时候烧就能褪了。”
秦怡倾张开嘴巴只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皱眉。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被苦到了。
真的很苦。
满嘴都是苦的,有一种想不停吐唾沫的感觉。
“真苦!”秦怡倾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娘娘,良药苦口利于病,赶紧趁热喝了才能好得快,要不然有娘娘受的。”弦儿又唠叨了一句,转身吩咐,“茴香,倒一杯清水,一会儿娘娘喝完药好漱口。”
“王上那边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秦怡倾随意问了一句。
她知道弦儿这丫头跟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们的关系都不错,总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娘娘你还是担心自个儿的身体吧。”
弦儿没好气的说道。都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王上怎么样,她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王上了,要不是王上,娘娘也不会进天牢,不会进天牢就不会感染风寒,不会感染风寒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弦儿,你就说说。”她想知道。
弦儿这才树说道,“段大人昨晚不是抓到一个刺客吗,听说审问完之后什么都招了,王上从天牢出来之后就到了贤妃娘娘的宫中,此事定是与贤妃娘娘脱不开关系…。”
啪!
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茴香赶紧顿下身子,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
“对不起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弦儿看了一眼,叫道,“这可是娘娘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是王上送给娘娘,茴香你也太不小心了。”
王后娘娘向来将王上送的东西视若珍宝。
这套茶具是才拿出来的,娘娘一直不舍得用。
“好了,一套茶具而已,茴香,不用捡了,一会儿等小太监过来收拾,别把手给割伤了。”秦怡倾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那毕竟是王上送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碎了一件便少一件。
嘶!
谁知一直低着头的茴香还是将手指给割破了。
血顺着手指流下来。
她迅速的将手收回袖中,站起身来。
秦怡倾喝完药就躺下来睡了。
…。
“贤妃娘娘,寡人该如何比喻你的心呢?”
贤妃娘娘以为王上是在跟她*,拿了帕子捂着唇,妩媚一笑,万种风情皆在其间。
“讨厌~,王上,臣妾的心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
轩辕子琰却在此刻翻了个白眼。
这个女人真是恶心,有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小孩子在场呢,能不能要一点儿脸。
他都觉得害臊。
这个女人竟然还一脸娇羞得想要往大朋友的身上蹭。
咦~真是受不了了。
“寡人当然知道你的心,要么比作蛇蝎,要么就直接没有心!”欧阳晨雾的声音陡然一冷,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将沉浸在喜悦中的贤妃娘娘吓了一跳。
“王上…。”
“闭嘴!”
欧阳晨雾后退了一步。
离这个女人远了一些。
这个女人还真是好会装傻。
“王上,你为何忽然这么对臣妾,臣妾心中甚是惶恐。”
贤妃娘娘低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心中惶恐?好一个心中惶恐,寡人劝你最好还是一会儿惶恐的为好。”欧阳晨雾拍了拍手掌。
段丘拖进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正是昨晚那个刺客。
本来欧阳晨雾是吩咐段丘直接将他杀了,后来想着死无对证,便留他一口气到现在。
贤妃娘娘这才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