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灵脉,对他们都是一次历练,而一旦确认,就得做好舍身赴死的准备!
当然,那是对其他人,莫说九死一生,就算万死一生,活下来的那个也一定是凤得。
鸨儿见来了一行人,赶忙迎了上来,捏着嗓子唤姑娘接客。可恶!被浓郁的香粉味呛着的凤得一边躲,一边挥手扇空气,心里失望,原来再雅的青楼也还是这一套。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掩鼻。
鸨儿到底是个八面玲珑,有眼色的,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了下来,娇声道:“几位爷,有相熟的姑娘吗?”这话是对凤得说的,怕是看出另外几个都是雏儿了,就属假凤虚凰的凤得最为自在,如鱼得水,看得他们瞠目结舌,那叫一个“万般滋味在心头”!
凤得很熟门熟路地放言:“找无双姬!除了她谁也不要!”鸨儿当然推脱,无双姬哪容几个生客说见就见,何况紫恋裳现在也正陪着贵客呢,万不能惊扰。可这十个人也像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只好出言安抚。闹出这么大动静,没人注意也难,何况这几人气质超卓,样貌上佳,衣饰也无一不精致——就算易容,这些也不可能委屈的。
凤得怎么肯依,一口咬定非无双姬不可。这时,一旁的龙溟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凤得的袖子:“凤得大人,我们带钱了吗?”老鸨显然听到了这句,脸色立马黑了下来,没钱还来逛妓院?你再富再贵,我这开得是销金窟,又不是贵公子的善堂,哪有光卖笑不进账的道理?还找花魁?闹事才是真的!真是岂有此理!
凤得转身瞪了龙溟月一眼,真是的,没准备钱还来这儿!知道没钱还乱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啊?四大家族的子弟都练功练傻了吗?看来,他们要提高的不但是实战经验,还有处世经验!知识广博有什么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单蠢!
自己是有钱,可那是自己的,怎么可能拿出来充经费?!小乌显然跟它老大一个心思,乌溜溜的双眼怒瞪着说话的龙溟月:太岁头上动土,小乌口袋里挖钱——活腻了!那可是它的伙食跟伙食费呀!
龙溟月被瞪得打了个哆嗦,显然知道自己错了,又不知错在哪里:凤得大人的跟班也好可怕啊!
幸好这样的单蠢人种只有一个,四大家族也还知道派传人出来历练,总算有开窍的,不然四大家族非垮了不可,只听姬无悠及时插言:“有,有,长老在出发前给了我几颗这个,应该就是此行的花费吧。”凤得一看,咦,是几颗高阶晶石,想想又了然,堂堂姬家拿出几颗晶石,也不算什么,累积了几千年的财富怕不要堆成山了!——什么时候到各家宝库转转,当然,偷窃是不对的,那就让几家族长心甘情愿地陪着转转吧。(是不算偷,你这压根是打劫!)
可用这个付嫖资?太浪费了!凤得理所当然地将几颗高阶晶石收到袖中的乾坤袋中,再顺手抓出一堆宝石币来,正好自己的收藏里没有这几种,物尽其用才不算糟蹋嘛。小乌的眼里也放出光来,显然主从一个心思。
大家看着凤得,张口结舌:原来有钱的人在这里,打劫的也在这里,真是……无言哪!
“够了吗?”见了一堆宝石币,鸨儿的脸立马阴转晴,笑得灿烂无比,她迎来送往掌管紫云楼这么多年,见识自然不浅,愣是认出了刚刚姬无悠拿出的是高阶晶石,哪还不谄媚逢迎——贵客上门啦!
“是是,无双姬马上就到,今晚就陪几位爷了!”说罢立马派人去安排,并将几人请到了花魁所在的后院,至于原来那位贵客怎么办?哪儿来哪儿去!她紫云楼的后台还不是一般贵族惹得起的,可这高阶晶石是主子一早就吩咐要格外留意的,必须留下人来,等主子赶到!办得好,她这次可立了大功了!
鸨儿这会儿媚笑连连,那喜色真正是由内而外,掩都掩不住啊!
凤得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他们本就是来深入调查的,这潭水越深越混,才越能查出问题,还怕他事儿少吗?
众人安坐停当,一会儿功夫,就听环佩叮当,无双城第一花魁终于现身。跟鸨儿人老珠黄,勉强做出的万种风情,那完全不属一个档次,这才是真正的千娇百媚,只见紫恋裳步履摇曳,款款而来,玉面朱唇,乌发修身,端得是美人如花。
见了众人,小吃一惊后缓缓笑了,乌眸中流光溢彩,与之前的清灵雅致迥异,竟是媚色难言!可惜美则美矣,这里没人吃她这套——论谁的相貌也都不比她差啊!就算五个男的也一样,美貌是四大家族的共同遗传,没办法,一方水土一方人,出生就在灵气充裕的族地养着,莫说通身的灵气,就是仙气怕是也生出了一分,哪是一般的凡俗中人可比!更何况还有凤得这个妖孽中的妖孽在呢,任谁站在她面前也成了庸脂俗粉,殊无颜色。
想到此女的职业,大家尤其几位女子都有些不自在——仍然除了凤得,在她眼里,妓女这个职业,只要不是逼良为娼,她对此就没什么看法,不就是三百六十行其中的一种嘛,而且就属此行多出“状元”——花魁。
同情也谈不上,世上凄惨困苦的人多了,用肉体养活自己不过是一种生存之道,焉知她们不比有些人更为坚强,何须同情?——其实是凤得同学的同情心渺小得几乎不见,能勾出一丝一毫来都是奢侈,自言公允,其实冷酷的女人!
线报中波动最强的地点就在紫恋裳的恋裳院,与这位美轮美奂的无双姬是否有关?几人打量着院子和人,心中暗自思量。
至于凤得,自从在房间坐下,她就一直闭目凝神,完全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众人虽然惊疑,也不敢质疑出声,又不是不想活了!凤得是真打算袖手旁观的,这又不关她的事,什么灵脉,什么家族,甚至他们口口声声的什么天下,通通无权要求她付出啊!她只是看客。
你说拦着他们?为什么?她不愿参合,不代表就有权拦着别人,不让别人参合呀!人生自由嘛,他们决定了去,就是他们的自由,——也是他们自个儿的因果。
还有,凤得自亲身感受到第五灵脉的波动后,猛然产生了一个猜想:寂寞森林那晚灵兽剧减的异状是否与第五灵脉有关?若果真如此,是否有另一批人插手其中?目的何在?
思虑继续发散:闹腾了几千年而不歇的五条灵脉,到底是何由来?三千年的四家传承,三千年的异动,三千年的献祭……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