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五年12月27日 晴(1 / 2)

宋北云 伴读小牧童 1640 字 2022-09-28

“大人,那宋北云就是如此说的,他让人将我与徐茂两人绑了送回了金陵!”

御使大夫听到两名御史的汇报,他捋着胡须在那沉默了许久,头疼不已。

这件事真切的坏了规矩,但事情能不能理解?其实是能够理解的,可报还是不报却是一个大问题,若是不报定有人会参御史台一本徇私舞弊。可若是报了,这责任谁能担待的起?

“大人,这是我与徐茂写的奏章。”

那两人将奏章送到御史大夫的手中,他翻开粗略看了一圈,果然不出他所料,风闻奏事之权让他们将宋北云调遣五万兵马且不配合审查的事写成了有意谋逆、欺君之罪。

他读完之后,将奏章扔到了桌上:“你二人可知若是将这份奏章呈上之后会是如何?”

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起头来。

“人头落地。”御使大夫指了指他们两个:“不是宋北云的,是你二人的。”

“可是大人,我等句句属实,国朝不可不讲道理。”

御使大夫点了点头,他本就是大儒出身,修养极好。要是换了旁人早就暴跳如雷了,可面对这两个初入江湖的雏鸡他却仍能做到不急不躁,反倒是坐在那里捻了几片香茗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你等皆知风闻奏事是御史特权,却不知天大的权限也不过是要仰仗官家的威望,而官家的威望从何而来?”御使大夫再次捻了一把胡子:“是从地大物博中来、是从国力强大中来、是从开疆拓土中来。只要长安还未自立谋反,只要能为大宋开疆拓土,莫说是擅自出兵,即便是抗旨不遵,官家也是会欣然接受的。你二人将此事报上去,宋北云谋反?好,根据法令疑似谋反者必奉旨入京,若是抗旨则定为谋反。那宋北云来是不来?若是来了,延误的战机,你二人的项上人头顶不顶得住?莫说你二人了,便是老夫也是顶不住的。”

这件事只要是个老油子心中都清楚,宋北云打仗他们开心的不得了,因为每打一次仗,他们就能得到各种丰厚的分红,这些分红从哪里来?自然不是凭空变来的,那只能是从战场上打来的。

这两个小兔崽子真的要是把这事给报了上去,捕风捉影?好,等宋北云来了之后,以他的秉性定然是要给御史台好看的,而这次的好看恐怕就不是砸一次屋子那么简单了,毕竟临阵调帅本就是兵家大忌。

这赢了还好说,顶多是宋北云撒泼耍赖要个说法。可若是输了呢?这个黑锅自然便是要御史台背,百官的分红没有了,他们心中的怨气找谁?自然还是御史台。到时候别说这两个小东西的脑袋保不住,恐怕就连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被那些眼冒绿光的东西拆了吸髓。

所以,这个折子死活是不可上呈的。但如何维持御史台的公正严明呢?

作为老臣,御使大夫对这种事定然是早有预案,他先是将桌上的折子摊开,然后又拿了一份新的东西摆在桌上,抄抄改改之后,将东西往下头一扔:“看看吧。”

那两个菜鸟捡起折子看了起来,上头将宋北云擅自调动士兵、先斩未奏的事写的清清楚楚,但将他驱赶考核使者的事给模糊化了,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说是“借口公务繁忙而导致考核无法正常进行”,完全去除了所谓的有意谋逆、欺君之罪,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上一句。

并且在下头直接将宋北云本年度的操行分归零,而行政分因为他的繁忙而暂未考核,等待官家复核。

“御史台应公正廉明,但却不是那无脑的莽夫。你等风闻奏事不假,但风闻是风闻,臆断是臆断,长安城有哪怕一人说宋北云意图谋反?”御使大夫继续教育道:“风闻之意是要在官家知道之后,我等再来为官家分忧而非官家都不知,我等去给官家找事。”

两名新手御史仔细阅读了奏章之后,不由得对御史大夫佩服的五体投地,上头虽然只是删节了一些东西,但大致的内容却还是未有改动,可偏偏这样的事实却不但突出了御史台的公正与无助,更是将节外之枝全部修剪而去,留下的只是宋北云本身的问题。

至于他本身是不是有问题,那的确是有问题,这无可争议。但这个问题并不会影响到西夏的战局更不会联动到最高法典。

顶多就是罚扣俸禄、薅夺官位,毕竟他本身就是留观查看,今年又犯了事,基本上没有可能不被处置了。

但处置归处置,哪怕让他去当个司狱,长安的大小事务都得在司狱衙门里办理。

为官为官,不过便是要给上给下给同僚给天下一个交代,御史台只需要把这个交代给出去,至于最后会变成怎样,那便不是他们的责任了,毕竟一切都是实事求是、一切都是写在规矩本子上的。

“御史台不怕麻烦,但你们不要去惹那些不应该的麻烦。至于宋北云将你们绑回来这件事,休得再提。”御使大夫再三吩咐道:“战时之事罢了。”

“是……”

第二日,这封经过修改的奏章便递交到了朝堂之上,原本要引起轩然大波的奏章在删减那么十几个字之后,却成为了一封平平无奇的奏章。

就连文武百官听闻此奏章都有些麻木了,毕竟宋北云嘛,不犯点事那还能叫宋北云?

不过私自调兵不应该,不过他既是统领长安军政要务,遇到这种事也没法子嘛。

“诸位爱卿,长安日报想必大家都看了,那西夏国掳我使者,致使我朝廷肱股之臣生死不知,着实可恶。宋北云因此动用长安兵力虽于法不容但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