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盯着薛宝璋,眼神清冷,“拿匕首来。昔日她赐予朕的一切伤痛,朕要连本带利还给她!”
添香一笑,立即捧出匕首:“主子请!”
沈妙言刚拿起那把匕首,君念语忽然上来了。
他大约是听到了风声,所以一路跑过来,直累得气喘吁吁。
他望了眼薛宝璋,继而在沈妙言跟前跪下,“娘亲,孩儿有一事相求!”
沈妙言挑了挑眉。
君念语抿抿小嘴,鼓起勇气道:“儿臣曾视她为母亲,她也曾替娘亲照料儿臣多年。念及此,还请娘亲饶过她一命!”
说罢,郑重地拜了下去。
魏化雨陪着鳐鳐,随后到来。
听见他求情的话,鳐鳐牵着魏化雨的衣袖,小小声道:“太子哥哥,我这位嫡亲哥哥,真是善良。”
魏化雨抱着双臂靠在栏杆上,挑眉不语。
薛宝璋则仿佛拿到了护身符般,原本失了血色的面容,霎时眉飞色舞,状似癫狂。
她大笑出声,定定盯着沈妙言:“沈妙言啊沈妙言,看见没有,你亲生的儿子,却是向着我的!你可难过?可伤心?!”
她得意恣肆,试图从沈妙言脸上找出一点儿悲伤,可任由她怎么看,也没法看出沈妙言哪里不高兴。
相反,她那双琥珀色琉璃眼微微弯起,唇角的笑容甜美而温柔。
她气怒不已,扬起下巴冷声问道:“你笑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高兴的?!”
沈妙言不慌不忙地掸了掸宽袖,“我笑我的孩子,善良宽仁,懂得报恩。将来,必然是一位难得的贤君。说起来,我该谢你,谢你把我的孩子,养得这么好。”
薛宝璋一张脸霎时五彩纷呈。
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我才没有,我才没有替你培养君念语!这小贱人与你一般讨厌,我每一次见他,我都恶心得紧!”
君念语瞳眸放大,不可置信地望向薛宝璋。
“你看我做什么?!”薛宝璋冷笑,出口恶毒,“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你!你知道的吧,我对你好,不过是为了将来利用你,狠狠报复沈妙言!你和你娘亲一样愚蠢,一样低贱!”
“啪!”
沈妙言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薛宝璋倒在地上,发髻散乱,面颊红肿。
她睁开眼皮,再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清晰地意识到,她失去了一切。
她的地位,她的前程,通通都没有了。
她,根本翻不了身。
她狞笑着爬起来,忽而一把拎住君念语的衣领,将他拖到问情亭栏杆边。
问情亭地势颇高,若是从这里跳下去,必然得摔个半死。
而薛宝璋死死掐着君念语的领口,朝沈妙言笑得恶毒:“我算计人心、算计前程,却独独算漏了你!当初你生这狗崽子时,我真该一刀捅死你们!”
“你放开他!”沈妙言皱眉,紧张地起身,试图靠近濒临崩溃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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