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攥紧拳头,她不要变成魏元基那样的怪物,绝对不要!
沈妙言正被丹药烦恼时,徐鸿煊那边,正静静等待丰州大乱的消息。
然而他在帐中左等右等,却怎么都等不到半点儿消息。
正快要沉不住气时,派出去的探子终于回来,“大将军!丰州城一切如旧,并没有人员中毒而亡的事故发生!”
几名副将俱都持怀疑态度:“那倾城毒药,毒性剧烈,史书早已有所记载,不可能会一点儿事都没有!”
“莫非明珠公主献给大将军的,是假的毒药?”
“不会的,听闻那毒药秘藏于国库中,又是圣上亲赐给明珠公主众多宝物中的一件,岂能有假?”
徐鸿煊一手扶额,静静盯着紧闭的帐帘。
副将们的嘈杂声中,又有斥候进来禀报:“大将军!属下查探消息时,发现江水下游两岸,多有军队守着,不准人靠近饮水!”
徐鸿煊眼底流露出一抹了然,抬手示意他退下,淡淡道:“定是咱们的动作,被魏天诀他们察觉了。”
他眯起眼,这件事只有沈青青及他的几名心腹知道,对方竟然防备的这样早,可见他们的阵营中,藏着了不起的谋略家。
他**着桌上摊开的舆图,这场北征,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难……
正沉思间,一名副将拱手问道:“大将军,如此一来,咱们该如何是好?”
徐鸿煊的指尖拂过舆图上的“丰州城”,淡淡道:“对方定然在城中储存了干净的水,然而储存得了一时,却存不了一世。”
“将军的意思是?”
“挂上免战牌,本将军倒要瞧瞧,她魏天诀究竟能坚持几日!”
众人顿时了然,如今河道、池塘、湖泊都被污染,没两三个月,毒素根本无法彻底排走。
魏天诀再有能耐,总不至于能够早早存够两三个月的水吧?
几位将领笑逐颜开,一同盛赞徐鸿煊智谋过人,暗道这场仗,他们赢定了。
大政军营外,高挂免战牌的消息立即被魏思城的探子查到,禀报给了城里。
彼时沈妙言正在与魏思城对弈,闻言笑道:“他倒是沉得住气,算得上是人才了。怪不得表兄会为了他,愿意在先帝面前跪上三天三夜。”
魏思城轻笑,修长手指拈起一颗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有句话说得好,‘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但有时眼睛一红,心就黑了。’这般畜生不如、黑心肝的东西,郡主称他是人,着实是抬举了。”
沈妙言笑了笑,想起魏成阳昔日的礼贤下士,又有些鼻酸。
她缓了缓,扔掉掌心的几粒棋子,偏头望向窗外,“魏思城,这几天刮的,都是北风。”
窗外,几株桃花树在北风中轻颤,树枝上结着的几粒小花苞,皆都被北风吹落进泥土里。
好好的春日,竟因为地面的落花苞和零星绿叶,而显得有几分萧瑟。
魏思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瞬间明悟她的意思,薄唇不由噙起点点笑意,“是啊,北风……”
“去城楼上看看?”沈妙言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棋盘。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