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知道哪里错了!
丫的,它做错啥了!
某兽炸毛,狠狠的瞥了帝弑天一眼,然后转过身子,用屁股对着他。
丫的,你才做错了,你全家都做错了。
“小东西,你知道哪里错了吗?”
那双黑石蓝的眸子始终熠熠深凝,指尖抚过浓密双眉,深邃的眸光包罗万象。薄薄的唇微抿,带着狩猎的气息,冷冷的看着它的背影重复着。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着这个小东西,他总是变得很奇怪,有些不像他。
曾几何时,他也会因为一小会儿的忽视,变的惶惶不安,怒意横生。
他知道,他这是越来越在乎这小东西的表现。
既然他在乎了,它就不能无视他。
伸手,将那小东西拖起来,让它面对着他的眼睛。
“小东西,你要记住,你是孤的王后!”所以你要遵守一个王后的本分,好好的爱孤…
后面的话他自然没说出来,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那些话连他都觉得诧异了。
好好爱孤?
一向沉稳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猝不及防地站了起来,把某兽吓了一跳。
艾玛,这男人又怎么了?
狭长的丹凤眼凝视着它,久久无动于衷,眉宇间,不曾有半丝收敛。灼热赤罗的目光,始终毫不避讳落在它身上,探究,怀疑,不可置信,甚至,还出现罕见的迷茫。
下一刻,将某兽放在椅子上,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该死的,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爱?
他竟然想让那小东西爱他?
呵,他这是怎么了…
他帝弑天会有爱吗?
不,他是孤独的帝王!
…
某帝离去后,某兽感觉有些无聊,就自个儿跑了出来。
临走的时候,背上了它的“书包”,里面放了一些贡品葡萄,还有一些香蕉。
这些水果很好吃,它很喜欢。
然后,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往藏书阁跑去。
春天的阳光是比温和的,屋脊、树梢、地面上都铺上了一层金黄,从糊了棂纱纸的窗棂映进来的光线比平常暗淡了很多,屋子里就有了一种晶莹的清辉。
某兽放下看了一半的《天和史》,从“书包”里抱出来一根香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褪了皮,然后美美的吃着。
藏书阁外的树林全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偶有风吹过,枝叶婆娑,倒映着太阳的光辉有些星星点点的光泽,好似洒了一层金粉在上面。
原来她所在的天泽位于整片大陆的中部,是目前天和面积最大的国家。
帝弑天登基以来,版图就不断扩大,所以造就了天和第一大国的地位。
好吧,虽然从一开始它就知道那个男人厉害,可是没想到他怎么厉害。
看来以后它还是听话一点儿好,不然万一哪天惹火了那个杀神…
某兽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的摸了摸它白白嫩嫩的脖子。
后果不敢想象,表示它还不想死…
次之是位于南部的天启国,至于东部西部和北部,都散散落落的分布着一些小国。
吃完了香蕉,又抱出一颗葡萄。
伸爪,在葡萄上戳了个洞,学着婴儿吮吸的动作,吸食着里面甜甜的汁液。
忽然,空气中传来轻微的波动。
某兽耳朵耸了耸,立刻察觉,有人靠近。
空气波动很小,近乎没有。
如果不是受过特工专业训练,一般习武之人根本听不出来,可见这来人的轻功极好。
气流与衣服摩擦不大,想必应该穿着纱制的轻巧袍子。
而且,来人不是宫里的人,因为刻意避过了守卫。
某兽紫眸提溜一转,心下不禁猜疑道:会是谁呢?
刺客?
还是小偷?
不过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小偷,敢来皇宫偷盗。
不过,他的目的貌似也是藏书阁?
难道是文贼?
某兽两腿一蹬,跃到了暗处,静静的等待着。
果然,不出片刻,便见一抹红影翩然而至。
一身红衣无风自舞,背对它而站,只能看到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咦,为毛感觉这个背影在哪里见过。
某兽一只爪子佛摸着下巴,在脑子里搜索着。
红衣男子一双桃花眼缓缓的扫过四下,看似漫不经心,可唇角却有一丝弧度,一抹媚笑,若隐若现,似喜似怒,看不分明。
忽然,书架之上一抹紫色引入眼帘,男子眸子一眯,抬步往那里走去。
某兽察觉他的动向,暗叹不好。
它的香蕉皮!
看着那双穿着赤金靴的脚缓缓抬起,某兽不忍直视的捂上了眼睛。
心里反复说着:那不能怪银家,不能怪银家。
男子眸子一撇,扫见了脚下的黄色,诱惑双唇间,兴起玩味,而后,脚径直落下。
“啊!”
吓,真的摔了。
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某兽立刻放开爪子望去。
虽然像它这么有节操的兽,不应该偷窥人家出丑。
不过,它的很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
然,这一望,惊艳了。
没有想象当中的狼狈倒地,红衣男子身子飘然旋转,头上的玉冠适时掉落,一头墨发随意散落。宛如一块上好的软缎,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
然后,那张妖孽的容颜,缓缓地,暴露在空气里。
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冷漠野性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动作缓慢的运用轻功转过身来,却无处不散发着妖冶性感的魅惑。
——桃花妖。
这是那天见到的桃花妖!
在看清楚他面容的那一刻,某兽想起来了。
风姿卓华赛桃夭,黛青淡扫柳眉梢。
没错,这人正是苍生门门主——君流风。
回旋,站定,宛如九尾妖狐的眸子微微上扬,魅惑一笑。
“小乖,原来你也在啊。”
好吧,某兽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很磁性,很耐听,似乎夹杂着陈酒的魅惑,令人沉迷其中无可自拔。
不过,他妈的谁能告诉它,这只妖孽口里的“小乖”是什么东西!
某兽回头,扫过四下,貌似这除了它以外,没有别的兽或者是人了。
所以,就指它了。
某兽满脸黑线飘过。
“小乖,过来,到本主身边来。”君流风懒懒的凝视她,唇角勾勒起华丽的似笑非笑,唇瓣间露出些许的玩味。
早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察觉到这里有人。
而且隐匿功夫很厉害,所以一时间没有判断出方位。
后来,他故意去踩这个香蕉皮,某兽捂眼睛的轻微动作,暴露了它的位置。
最后,他故意上演了这场“美人计”。
原来,是这只小兽。
他记得,上次在这只小兽的眸里,看到了痴迷。
帝弑天的东西,果然都与众不同。
连一只兽,都如此人性化。
而且,还好色…
他记得它,上次刺杀帝弑天的时候,就是它救了他。
墨色的眸光渐渐的变成了银色,温柔而妖冶。
看着它穿着粉色的小马甲,带着小皇冠的样子,君流风眸中多了一抹喜爱。
“小乖,过来,过来…”声音一声比一声轻,好似情人间的喃呢,拨弄着人的心弦。
某兽渐渐的被迷惑了,缓缓地向他走了过去。
看着走来的某兽,君流风笑的越发的妖艳。
而后,向它伸出了手。
某兽此刻就像失了魂魄的木偶,乖乖的走到了他的手上。
就在靠近他脸颊的那一刹那,爪子快速朝他脸颊挥去。
丫的,竟然对本姑娘用摄魂术。
你不知道姑奶奶是摄魂术的祖宗吗!
君流风回神,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怎么可能!
头微微一偏,躲过了某兽的攻击。
与此同时,某兽趁着他躲避的一瞬间,跳到了地上。
“呵呵…”
那张妖孽的脸,俊美如画,妖孽一般。微微一笑,妖冶倾城,风华动人掀动了云雾卷舒。一双桃花眼里,淬着一丝茫然。
“没想到,真没想到,竟然是你,竟然会是你…”
君流风看着地上的那抹雪白,眸光里闪烁着诧异。就跟着了魔似的,一直重复那句“竟然会是你”。
曾经他的师傅说过,能破他摄魂术的人,就是他的命定之人,也是他的情劫。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曾遇到。
还以为师傅在骗他呢,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破解他的摄魂术?
如今,倒是遇上了。
却是一只小兽…
而且,还是帝弑天的王后。
呵。
他能叹一句造化弄人嘛。
看来老天爷是太不喜欢他了,所以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都夺走,送给了帝弑天。
他自己想要,只能付出百倍的痛苦,然后从帝弑天手里,抢过来!
魅惑的眼,嗜着艳红的血,是失望,是怨恨,也是愤怒的燃烧。
“呵呵…”
双唇绽出最蛊惑冷冽的笑容,不过,很是凄凉,听着让人心颤。
不知怎么的,某兽竟然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第一次觉得,控制不住眉眼,停留在这个男人身上,就那么一点点地、被他笑起的脸绊住。
心,突然被什么绞住,血液一瞬间凝结,好痛!
该死的,它这是怎么了。
心好痛!
缓缓的,某兽再次走到了君流风身旁。
伸爪,扯了扯他的衣摆。
君流风示意,随即蹲了下来。
“小乖,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最后三个字,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此刻的他,没有了以往的妖冶魅惑,只是失落的,无助的,惴惴不安的。
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是烧红的烙铁一般钻进它的耳中,却倏然让它的心脏灼痛难耐。
奇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某兽紧紧咬住下嘴唇,憎恨着它轻易便被迷惑了的意志。
莫非他又在施行摄魂术?
不,不可能,摄魂术对它是没有用的。
看着无动于衷的某兽,君流风有些自嘲。
他知道,它能听懂。
可是,它却没有回答。
所以,是默认了吗。
呵,果然。
没有谁,是属于他君流风的。
也没有谁,会喜欢他。
在世人眼中,他是魔头。他嗜血,他残忍,他杀人不眨眼。
在它眼中,他只是想要伤害它爱人的元凶。
甚至,刚才还试图迷惑它。
“我知道,你肯定讨厌我。”
不是的,某兽刚想摇头。
只听“噗!”的一声,君流风吐血倒地。
伸手,捂上胸口,感觉一阵气血翻涌。
该死的,毒发了。
见君流风倒地,某兽心下一慌,立刻摸上了他的脉搏。
这一模,惊憟了。
一样!
他的脉搏和帝弑天的一模一样!
这就代表着,他们两人中的是同一种毒。
这?
这是巧合,还是有联系。
为什么看见这个男人痛苦的模样,它也感觉心痛。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们的心脉连着一样,所以他的痛苦,它竟然感同身受。
该死的,这是什么破身子。
还能和别人产生共振啊!
我擦。
“咦,藏书阁的门开着,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伴随着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一个公公的声音响起。
“是啊,咱们进去看看。”
这下糟了!
如果它没记错,桃花妖和帝弑天是死敌。
这会儿公公要是进来看见了,一定会惊动其他人。
他这个状态,一定会死在皇宫。
不行,它的想个办法。
如果现在它是个人就好了,特么的。
“吱吱吱”桃花妖,你还能走吗?
某兽焦急的询问道,因为太过紧急,也顾不得思考,他听不听的懂它的意思了。
“小乖,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君流风瞬间收敛因为疼痛扭曲的脸色,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美瓷如玉的肌肤上,明艳的光泽退却,换上一味的似笑非笑。
骗人。
某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想要起身出去,想办法阻拦着不让那两个公公进来。
可是还没有转身,只听“拍”的一声,君流风彻底昏迷了过去。
而且好死不死,压住了某兽的尾巴。
我擦!
看着眼前这糟糕的状况,某兽不禁想要爆粗口。
泥煤的,你早不晕,晚不晕,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晕过去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某兽那个着急啊。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有生以来第一次,一向聪明绝顶的某兽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当然,只想着一句话。
如果它是人就好了。
“踏踏”,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两名公公走了进来。
举目望去,藏书阁里一片寂静,除了满屋子的书,还有淡淡的书香味,别的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哪个小宫女进来打扫,忘记关门了。”其中一个太监说道
“我看也是,咱们走吧。”
两名公公前脚刚走,一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
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纱衣,简单朴素,不施粉黛,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也有着非凡的气质。
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即腰的长发无风自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只是,有一双毛茸茸,略带尖耸的耳朵。
怀里,抱着一名身穿绯衣的男子。
红白相间,说不出的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