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没见他犯过傻，他还去小卖部买过东西呢，应该不傻吧。”</p>

小孩的逻辑实在是简单，去小卖部买东西，就算是具备不傻的行为能力了。</p>

他的描述让两人隐隐猜测出了高成功的实际情况。</p>

高成功不傻，至少不是人们普遍意义上所说的傻子。</p>

他游手好闲，又懒又穷，越懒越穷，似乎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两个这样的人。他们被人瞧不起，任谁都能欺负两下，说他是傻子也是一种欺负他的形式。</p>

到了高成功家门口，小孩想跟着两人进屋，他以为警察要来抓高成功，对“警察抓人”这件事实在是好奇。</p>

吴端不走小孩，只好掏出十块钱来，让小孩自己去小卖部买零食，小孩的心思立马放在了零食上，接过钱拔腿就跑。</p>

高成功家。</p>

在全村基本都修了二层小楼的大环境下，高成功家破破烂烂的一层砖瓦房显得很突兀，乍一看还以为是荒废无人居住的老屋。</p>

屋顶的瓦缺失了很多，缺了瓦片的地方就用一张草席盖住，草席上再堆些茅草，若是下雨天，屋里怕是要成水帘洞。</p>

总共两间房，堂屋一间，尚算端正，堂屋西侧的灶间则歪着，全靠一侧支起的两根木棍撑着，像个塌了肩膀的人，摇摇欲坠。</p>

院门没关，两人进院，透过脏兮兮的窗玻璃看到屋里有个人影一闪，屋门开了。</p>

绿棉袄，蓝棉裤，大黑棉鞋。</p>

高成功似乎只有这么一身行头。</p>

不过这次倒是看清他的长相了。</p>

又黄又稀疏的头发，皮肤黝黑，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体格倒还算强壮。</p>

“你们是谁？”</p>

他虽开口询问，却既不害怕，也不防备——是那种知道家里穷，自己烂命一条，所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p>

吴端亮了一下警官证，“警察，有几个问题跟你了解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