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生存,为了养活丫丫,迫不得已做了台球宝贝这个工作。虽然不是卖.身,却也受尽了屈辱。
这是一段她永远也不愿去想起的过去。
“你们想怎么样?光天化日,你们想要是敢乱来,我可喊人了。”
黄毛半点儿没被威胁到的样子,笑是怡然自得。
“我们不想怎么样,老朋友相见,叙叙旧而已。走,哥哥们请你喝茶去。”
听懂他的指示,便有两个人过来拉她。
伍小童退后两步,紧张地说,“我不是一个人,我老公马上就过来了。”
他们几个显然是不相信的,一个个不怀好意地朝她步步逼近。
“老婆。”
就在伍小童无措的时候,背后却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几乎是惊喜地般地回头,看到薛离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望着她,两手插兜里,姿态闲散。
他的那声老婆对她是一种鼓舞,她立刻朝他奔过去,先前已经紧张到冒汗的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老婆,怎么了?你的朋友?”
薛离的目光扫过那群人,淡淡地问。
伍小童朝他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台球宝贝”四个字,无论他听没听到,她都觉得特别无地自容。
其实伍小童已经想起来了,这几个就是在俱乐部楼下差点儿把她带走的那群人,当时幸好沈瑜和那冬出现,才让她逃脱了一劫。
江湖人记仇,他们那天挨了女人的打,面子扫地,自然是记在心里。
先前他们认出了伍小童,也见她是一个人,便动了心思。没想到突然真的钻了一个老公出来。
毕竟是白天,那几个也不会傻到把事情闹大,既然人家老公都出现了,黄毛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撤。
见他们走远,伍小童虽是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很不好受。
从前苦难日子里受的委屈仿佛被唤醒,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日。
而那些薛离应该是不知道的,虽然受了很多苦,可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曾经那么不堪过,曾经为了生计放下自尊,向命运投降过。
“我倒是好奇,要是我刚才不在,你打算找谁充当你老公?”
薛离戏谑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充当”二字让伍小童悻悻然松了手。
她差点被他刚才那声“老婆”给冲昏了头了。
怎的忘了,他终究不是她的谁,刚才他那样叫,不过是配合她演戏而已。
“我,我去接孩子了。”
伍小童低着头快步朝前走,幼儿园就在前面。
走了一段,薛离竟跟了上来。
伍小童诧异地看着他。
他难道不是刚好路过吗?
薛离瞥她一眼,“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是孩子爸爸,难道我就不能去接女儿了?”
当然可以!伍小童只是觉得很意外,但同时她也很欣慰。
记得他刚出来的时候,是不愿意亲近丫丫的,因为他内心就不肯承认丫丫是他的女儿。
他每次见到伍小童和丫丫都是凶巴巴的,以至于丫丫从前都很怕他。
也是最近这大半年,他才改变了一些。
虽然凶的时候仍然很凶,但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称丫丫为女儿。
因为刚才的耽误,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孩子们几乎都被接走。
窗外,伍小童看到丫丫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坐姿很规矩,眼睛巴巴地盯着门口,小脸蛋上写着落寞。
伍小童心疼极了,快步走到教室门口。
小家伙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妈妈!”
她朝着伍小童跑去,跑了一半儿却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站在伍小童身后的薛离。
“爸爸。”
先前她喊妈妈的时候,声音是愉悦的,清脆响亮的,而这会儿喊这一声爸爸,却是胆怯地,小心翼翼地。
正在收拾玩具的老师听见丫丫喊爸爸,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看着薛离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淼淼的爸爸。”
这话让薛离有些惭愧。
老师蹲到丫丫身边,温和地对她说,“淼淼,你先跟葡萄老师去外面玩滑滑梯好吗?苹果老师想跟你的爸爸妈妈说说话。”
丫丫说好,便被另一个老师牵着出去了。
老师拉开两个凳子,对伍小童和薛离说,“你们坐一会儿,我想跟你们交流一下淼淼的情况,相信你们也很想知道。”
老师突然这样,让伍小童有些忐忑,想着是不是丫丫在学校有什么不好的行为,所以老师要单独找他们谈话了。
“淼淼真的是一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孩子,但是她太过安静了,在她这个年龄应该说是没有任何的思想负担的,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会哭闹,会犯错,会争抢玩具,可她不会,她真的是超出她年龄的懂事,懂事到让我觉得心疼。”
老师从一叠画作里翻出了两张画,递给他们。
“你们看看,这是淼淼画的画,淼淼爸爸,她的画上面有很多你。”
听老师这么说,薛离也不由看向那些画。
孩子的画风很简白,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
第一张画的背景是一座桥,桥上落下一个小小的人,桥下一个人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