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为了对付李植的火枪手,用重甲武装马甲兵,这些重甲骑兵的盔甲十分厚重。
这些重甲骑兵的里面穿着一层绵甲,这是一种暗甲,在棉衣内侧用铜铆钉固定铁片,还要加上皮革等防御材料。如此一来棉甲就成为了一套复合盔甲,既有棉布、皮革来缓冲弹丸的冲击,又有金属抵挡刀砍剑戳。
这种棉甲的重量普遍在30-40斤左右,妥妥的算是重甲了。
而在绵甲的外面,满清重甲兵在这几十斤的绵甲外面还穿着一层鱼鳞甲。李植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这种鞑清的鱼鳞甲,这种鱼鳞甲用四毫米厚的铁片制成,重达二十多斤。
鱼鳞甲厚重的铁甲片可以防弹,绵甲不但有铁片防弹,厚厚的密致棉层还有缓冲作用,让一百多米外中弹的骑兵不至于被子弹震下马。合起来动辄五、六十斤两幅盔甲拥有极高的防弹效果。
米尼步枪的锥形子弹虽然拥有相当的破甲能力,但毕竟是铅制的,破甲能力不能和后世的钢芯子弹相比。因此,李植步枪的子弹只能在一百二十米内才能杀伤鞑子重甲骑兵。
而皇太极为了保护战马,在战马正面同样包裹了一层马甲。这马甲的厚度和防御能力可以和骑兵的两层重甲媲美,让李植的步枪无法直接杀伤战马。
但套上这沉重的盔甲,鞑子的重甲骑兵就无法跑出轻骑兵那样的高速了。甚至骑兵的整体灵活性都大大下降。鞑子从四百米冲到一百二十米,李植的神枪手起码开了五、六枪。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层层盔甲,防御力也是有限的。一旦进入了一百二十米的距离,普通步枪可以破甲杀伤重甲骑兵了,战争就变成了屠杀。这不是几十人,几百人的屠杀,这是几秒钟之内杀伤几千人的大屠杀。
此时李植的第一排普通步枪手齐射,鞑子骑兵前面几排一下子被全灭。地上到处都是伤兵。因为距离近了,一些战马的马甲也被子弹射穿了,受伤的战马在阵前惊慌乱跑。一些头部中弹的战马则是直接倒在了地上,嘶鸣呻吟。
这些地上的障碍物给后面的骑兵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战马用力地跳过第一排的尸体,又会踩到第二排的尸体。一些战马干脆从伤员和伤马身上践踏过去,但踩在肉体上的不稳定性会让一些战马马失前蹄。
因为这一层阻碍,鞑子骑兵冲阵的速度猛地一滞,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然而鞑子刚刚越过这一层阻碍,第一排步枪手已经蹲下,第二排步枪手瞄准了冲阵的鞑子骑兵,开始射击。
然后第二排蹲下,第三排射击。
密集的弹雨像是暴风雨一样一次次扫荡战场,将前排勇敢的鞑清战士全部击毙在马下。鞑子尸体像是屠宰场里的猪羊一样布满了战场,让后面骑兵的前进道路更加坑洼。
尸体里迸射出来的血液汇聚成了小溪,在战场上的低洼处流淌。战马无路可走,只能踩着前面战士和战马的尸体前进。沉重的马蹄一踩在尸体上,尸体里的血液就从创口迸射出来,射得几尺高。
这样的战争完全是屠杀和冲锋,完全不需要骑兵具备什么个人武艺。唯一考验的是骑兵的勇气和决心,考验这六万骑兵能够承受怎样的伤亡,愿意在阵前抛下几万具尸体。
多尔衮看着远处的大屠杀,脸色变得一片雪白,可以说是惨无人色。
这些冲锋的战士全是跟随努尔哈赤起事的子侄,可以说全是大清的支柱。然而在这血腥无比的战场上,每隔几息的时间,就有数以千计的骑兵倒在阵前。
李植的步兵简单的装弹,射击,每摁一下扳机,几乎就有一个珍贵无比的大清勇士倒在血泊中。生命从来不曾如此廉价。
这完全是不对称的战争。
多尔衮眼睛变得血红。他咬紧了牙,死死盯着骑兵的前列,希望大清的骑兵能顶住伤亡冲到李植阵前,冲垮李植的步枪阵。
多尔衮身边的一个摆牙喇“壮大”忍不住内心的颤抖,低声喊道:“冲上去...冲上去!冲上去!”
大清骑兵锋矢阵的前列,正红旗旗主“礼亲王”代善老骥伏枥,让旁边的摆牙喇高举着红色龙旗,鼓舞着大清的勇士继续冲锋。
鞑清的嫡系骑兵除了往前冲,没有其他的出路。投降李植不接受,逃亡会受到臣服部落的反叛和攻击。他们看着礼亲王的血红大旗,仿佛是已经被宣判为死刑的犯人冲向刑场,一个个红着眼睛策马向前面的屠宰场冲去。
冲上去,死去。再冲,再死。
选锋师代理师长薛三库见鞑子那决死的冲锋盛况,不禁有些发虚。他转头朝李植说道:“国公爷,莫非鞑子真能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