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代东等了一个多小时,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见陈树立还没有回来,就给他另外炒了两个菜打了个包,结完帐后,就坐在大厅靠近大门口的位置等着。香山山庄离县城还有五六里地,没有车子,要走回去得个把小时。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从门外传来,车子还没有停稳,车上的人就跳了下来,脚一着地,马上就朝着大门急骤的走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朱代东马上站了起来,提着盒饭迎了上去:“书记,来啦。”
“嗯,小朱,走,我们车上说。”陈树立就是特意来接朱代东的。
“好,书记,你中午也没吃饭,我给你炒了两个菜,吃了再走吧。”朱代东扬了扬手中的饭盒。
“不了,车上吃吧,下午还有个车,不能再耽搁了。”陈树立说道,他接过朱代东手里饭盒,走上车后,随后就放在挡风玻璃前,转过身子对朱代东说道:“代东,我问过市啤酒厂了,哦,市啤酒厂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关系,也是朋友介绍的。”
“市啤酒厂能给我们什么价?”朱代东一惊,市啤酒厂可是个大单位,生产的五星啤酒远销周边数省,啤酒厂需要大量的硅藻土当助滤剂,如果有市啤酒厂这么个优质客户,还真能养活树木岭的硅藻土厂。
“八百元一吨!”陈树立自嘲的说道。
“八百元一吨?这连成本价都不够啊!”朱代东惊道,虽然现在硅藻土厂还没有正式投产,但是朱代东查过资料,大体可以核算出其成本,不会超过九百元每吨,但也不会低于八百五十元。按市啤酒厂这样的价格,硅藻土厂按最好的情况讲,每吨也要亏损五十元,这不是赔本赚吆喝么。
“是啊,生产得越多,亏损就会越大,都怪我没有提前去调查,否则真要是让硅藻土厂生产了,哭都来不及。”陈树立苦笑道,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考察了几个月的项目,还没开始,就要胎死腹中,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何况陈树立对硅藻土厂寄予了莫大的希望,而现在这种希望马上就要转化为绝望了。
“那现在怎么办?”朱代东知道乡里的硅藻土厂可能办不下去了,明知道硅藻土厂会亏损,陈树立如果还要继续办下去,那既是对树木岭乡不负责,也是对他自己的前途不负责。
“下午我要开会,等会后就去跟王书记汇报这件事,关于饲料厂和养殖场,你有具体的计划没有?”陈树立想了想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沉声问。
“有,但还没有形成材料,书记想要,我下午就可以弄出来。”朱代东心里一喜,硅藻土厂只能增加乡里的一部分财政,而饲料厂和养殖场却能让全乡大多数群众受益,哪怕饲料厂和养殖场没有太高的赢利,但如果能让群众受益,也是件好事。
“不行,我下午就要跟领导汇报,这样,你也不要去弄什么材料了,等会开完会后,你跟我一起去汇报。”陈树立说道,虽然朱代东所说的饲料厂和养殖场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是陈树立反而却对他比硅藻土厂更加有信心,虽然硅藻土厂自己前期考察了几个月,但实际上自己做的只是生产方面的考察,对市场需求并没有明确的了解,说句不好听的,硅藻土厂其实是自己拍拍脑袋就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