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可怎么办?”张王妃彻底慌了,“萧煦是个倔脾气,他若是跑去当面质问皇上,起了冲突,那岂不是要坏事?那可就彻底无法挽回了啊!”
恭亲王摇摇头:“他应该不至那般冲动。”
张王妃欲言又止了半晌,到底没将口中的话说出口,她知道,即便萧煦被怀疑不是恭亲王的种,可到底也是恭亲王的嫡子,是徐墨染那个女人生的,就算爱屋及乌,恭亲王对萧煦都要多一些宠爱,对萧煦的行事也莫名的有自信,她若是贸然多言,只会惹恭亲王厌烦罢了。
从前她还能拿蔡王妃当枪使,如今蔡王妃意外殒命,她反倒没了法子。
“王爷,王爷。”茂全满头热汗的一路小跑而来,见了面气都没喘匀,就指着背后的方向道,“蔡家,蔡家的人找来了!”
恭亲王深吸了一口气,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也便没有那么惊讶,只回身叫其他女眷们都各自回房休息,只带着张王妃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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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壁车一路摇晃颠簸后减缓了速度,楚君澜刚推开车窗往外瞧,就对上两名差役防备的视线,往四处打量后,楚君澜好笑的摇头。二十多名差役围绕在马车周围,就似怕她直接翻窗跑了似的。
若是在从前,莫说周围就这二十人,就是再来二十人,只要她有心想逃,也不是没有逃走的办法,只是现在她却是不敢冒险了。
初初有孕时,因为淮安王府的事几次三番的折腾,终究是伤了胎气,楚君澜现在是绝对不敢拿孩子与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冒险的。
何况现在事情还未查清,她若是现在逃了岂不是成了畏罪潜逃?楚君澜索性安心的坐回马车闭目养神。
出乎楚君澜意料的,油壁车竟然越过了淮京的知府衙门,径直驶入了皇宫。
淮京皇宫至今尚未建成,只有其中的几处宫殿显现出皇宫应有的恢弘大气,周围宫殿现在正处在半施工阶段,因着过年,天气又寒冷的原因暂时搁置了。
马车在一处未建成的宫殿前缓缓停下,许芝深笑着上前,吩咐人推开车门,态度比在王府时候还要客气许多。
“世子妃,到了,您请下车。”
楚君澜疑惑的看向四周,才刚建好的墙壁还没上墙粉,显出几分粗犷破落之态,四周殿宇也只都刚起了个地基,院子里显得格外空旷,也只有厢房与倒座的平房此时建成了。
“世子妃,此处是钟粹宫,只不过这会子还没修建完成呢,皇上吩咐了,您有身孕在身,不好叫您在牢房那种腌臜地儿受委屈,就让您暂且现在此处安置,随时听候皇上的吩咐。”
楚君澜微微颔首,依着多年的习惯,美眸一轮,便将四周景物看了个真切。对于这样一个墙面粗糙到墙粉都没有,四处还堆满了建筑材料的院落,她若想出去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她到底要估计到腹中的孩子,现在再不能随心所欲了。
见楚君澜沉默不语,许芝深也懒得再多耽搁时间,就引着楚君澜来到一处厢房门前。
此处大门敞开,屋内燃着个炭盆,墙角放着几篓子炭,外间的水缸里也打满了水。
内间床榻上已经放置了两床半新不旧的深蓝被褥。
许芝深笑了笑:“世子妃别嫌弃,就只在此处将就一下吧,想来您也住不了多久。 ”
这话说的,便是极有威胁意味了,若是个寻常女子,只怕真的会被许芝深的恶意吓住,可楚君澜只是笑笑,客气地道:“许大人说的有理,我是冤枉的,皇上明断,查明情况后自然会放我出去。”
许芝深见她竟全不害怕,讨了个没趣儿,冷下眼神来看了楚君澜一眼,暗道:有人给撑腰的女子自然敢硬气。
想起恭亲王方才的模样,许芝深便收了心思,回身吩咐方才调派来的宫内护卫:“将此处严守好了。这里面关着的是要紧的重犯,若是给逃走了,皇上问起来咱们谁也吃罪不起!”
“是!”侍卫们齐齐的高声应答,在尚未完全建成的钟粹宫外分派好了巡逻的任务。
许芝深回头又看了楚君澜一眼,眼神之中的轻蔑就在也掩藏不住,轻笑了一声,超快步往景鸿帝的养心殿方向而去。
楚君澜眉头微凝,一时之前也分辨不出眼下的情况到底是好是坏,但景鸿帝在她的这件案子上甚至审问都不曾,便如此轻率的定了她的罪,这着实令人心里发慌。
楚君澜知道景鸿帝早打算对恭亲王府动手,却没想到,这一次景鸿帝下手的突破点竟然是自己。
此处的日子格外的清静,钟粹宫尚未建成,自然少有前来串门的人,何况她如今的情况,也根本没有人敢往她的跟前凑合。
好在景鸿帝虽将她关在此处冷着她,却没打算饿死她,每日三餐都有专门的小太监来送饭,楚君澜虽担忧饭菜里有人做文章,但好在她的本事自保还是无虞的。加上当日她听说蔡王妃出了事,赶着想去救人,随身还带着不少的东西,蔡王妃没用上,这下子倒成了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