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这么快就开始帮你的心上人说话了?不愧是举案齐眉,夫唱妇随!”韩琳立刻打趣。
廖小清已经受惯了只要有王勃在,只要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在时韩琳对她和王勃的持续不断的打趣和揶揄,她也懒得反驳,直接白了韩琳一眼。
六点十分的时候,王勃叫两个女孩一起去餐车吃饭。餐车就挨着软卧车厢,倒不需要三人走太远。
“咦,王勃,餐车怎么没多少人?这一火车的人都不吃晚饭嘛?”走进餐车的韩琳见餐车厢内稀稀拉拉,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跟前面硬卧和硬坐车厢的人流如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勃还没说话,一旁的廖小清小声的解释:“估计好多人自带了干粮的吧。我刚才看到好多人都在接开水泡方便面呢。”
“明白了吧?”王勃瞅了眼韩琳道。
三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落座,很快有餐车服务员拿来菜单让三人点菜。王勃就把菜单递给对面的二女。韩琳只扫了一眼上面的菜单,脸色顿时一变,吐了吐舌头。两女相互看了眼,又把菜单还给王勃,让王勃点。
王勃也不客气,什么回锅肉,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宫保鸡蛋,番茄蛋汤……一连点了好几个,直到坐在对面的廖小清和韩琳连声说让他快别点了,点多了也吃不完后,王勃又点了三罐啤酒这才作罢。
待服务员一走,韩琳立刻不满的发泄说:“什么烂地方,一个回锅肉就要十块?!四方的苍蝇馆子走便,没有超过五块的!”
“这下你晓得为啥没多少人来这里了哈?随便吃一顿,就可以补个卧铺的差价了。坐硬座的都是普通人,最底层的老百姓,一般人,若非必要,肯定不愿意到这里来挨棒棒嘛!”王勃笑着道。
他这么一说,韩琳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赧色。她这才恍然意识到,她和廖小清这次跟王勃出来旅游,不论是吃,还是住,对方都是高标准来招待她俩的。
三人一边吃喝,一边闲扯,时不时欣赏一下车窗外日落西山的风景。不过出了蓉城后,一路都是丘陵和隧道,对王勃来说,车窗外的风景并没什么看头,倒是第一次坐火车的二女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发出声声的惊叹。王勃随二女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了二女惊叹的原因,却是看到了起伏的丘陵中那一户户破落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人家。
“王勃,感觉住在这山里的人们的生活好穷困,好落后啊——房子好破,路好窄,好烂,而且弯弯曲曲,估计三轮车都开不进去,外出肯定不方便……还有小孩子上学怎么办啊?周围好几里都看不到学校和乡镇的样子……”看着车窗外那些一闪而过,飞逝而去的山村人家,两个女孩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中全是惊讶,不忍和同情。
以前的王勃一直感觉自己是被命运诅咒的人:父母早早离异,母亲二婚后找的继父也是二不挂五,毫无责任心,平时缺衣少食,家里常年处于吃素当和尚的状态,难见二两荤腥,以至于没菜吃的时候,王勃吃稀饭,在饭里放点盐,倒点菜油或者撬一坨猪油和起和起,也感觉是一件快乐的事。
直到他考上大学,第一次坐火车去双庆,路过广袤的丘陵,山区地带,一路上见识了山村人民更加穷困,闭塞,更加潦倒的现状后,对自己不幸的哀思才减弱了很多。
后来,对于一些醉心于祖强发达,富强,仿佛已经赶英超美,甚至对周边韩日这些人均几万美元的发达国家都有些小瞧不上的人,王勃心头只是嗤笑不已。这些人,简单的把北上广深,乃至其他一二线省会城市看成是全华夏普遍的状况,忽略了占绝大多数的农村人口,尤其是中西部山区农村人口依然艰难的现状。
对于这些人,王勃真想将他们拖到山区强制性住两年,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祖国的“发达”,和“繁荣富强”!
不过一群夜郎自大,靠着吸数亿农民工的血撑起“发达”,“便利”,“美好”生活而不自知,或者知而故作不知的家伙罢了!每当听到此类大放厥词,目空一切的言论,王勃似乎有点明白几十年前太祖搞的那个运动——当然也是某些人眼里的浩劫的初衷了:
让你们这些脱离群众,不知人间疾苦的臭老九切身体会一下最底层华夏老百姓的生存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