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齐悲(2 / 2)

梁经权的嫂嫂和姐姐开始安慰哭泣的程文瑾,梁娅的堂哥和表姐则去安慰他们的堂妹/表妹,众人哭哭啼啼,一番悲戚,看得作为旁人的王勃也是唏嘘感叹,心头弥漫着浓浓的哀伤。

悲戚过后,几个大人开始安排梁经权的后事,但目前最紧要的事却是去殡仪馆认领遗体,或许在他们的心中还残存着王勃认错了人,梁经权并未死的那种渺茫的希望。

四方并没有殡仪馆,也没有火葬场。四方人死了,要么拉到隔壁光汉,要么拉去绵县。在车祸发生的地点,王勃就已经问了交警,出事乘客的遗体已经全部拉到了光汉的殡仪馆。光汉距离四方还有好几十里,开车也要半个小时,王勃就叫屋内的众人暂时等一等,他去把家里的面包车开过来,加上停在单元楼外面的桑塔纳,可以把众人一起拉去光汉。

这种时候,也不需要客气了。王勃叫上曾萍,很快出了门,先开桑塔纳回到小区,取了停在车棚内的面包车,然后他开面包车,让曾萍开桑塔纳,再次朝梁娅的家里赶去。

王勃让梁娅,程文瑾,芦苇,又加上梁娅的堂哥和表姐,五个人一起坐桑塔纳,梁经权的父母,哥哥嫂嫂,姐姐和姐夫六个人挤面包车,两辆车,一共十三个人开始朝光汉赶。

车子经过一家卖香蜡钱纸的香火店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为王勃指路的梁经权的父亲让王勃停一下车,面包车的两个门打开,梁家人走进香火店,开始采购后面几天需要用到的头孝,手孝,香蜡钱纸和鞭炮等祭祀用品,包括最重要的,梁经权需要穿的寿衣。

头孝在买到之后就戴了起来,按照四方的这边的习俗,梁经权的妻子,女儿,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一个侄儿和外甥女都带着头孝;王勃,曾萍,和芦苇三个外人只带手孝就可以了,也就是用别针别在手臂上的一圈黑纱。至于梁经权的父母,不需要为儿子戴孝。戴完孝之后,十几人重新钻入车中,顶着如墨一样的夜色,朝光汉的殡仪馆驶去。

到了殡仪馆,梁家人连同梁娅和程文瑾一起去办理认领遗体和遗物的手续,王勃尽管担心梁娅和程文瑾,但是他作为一个外人,却是不好再跟去了。王勃便坐在车里,将驾驶席的椅子放倒,躺在上面。连续七八个小时的奔波,操劳,包括为梁经权所流下的不少“鳄鱼的眼泪”,让王勃身心俱疲。

几分钟后,曾萍和芦苇过来找王勃,两人拉开面包车的车门,钻了进去。曾萍见王勃一直闭眼躺在座椅上,一脸疲惫的模样,十分的心疼,便去用手给他进行头部按摩。王勃也不说话,任其施为,仿佛睡着了一般。

“王勃,你说……需不需要通知廖小清和唐建他们啊?如果多几个人过来安慰一下小娅,我觉得,对现在的小娅和她母亲来说会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你……你觉得喃?”坐在王勃身后的芦苇突然说。

王勃并没立刻开腔,仿佛在进行思索,两分钟后,才睁开眼睛,重新坐立起来,十分肯定的说:“当然!英语沙龙的所有人,明天我都要通知一遍。对了,上次小娅过生李倩茹也来了吧?你明天也给李倩茹说一声。”

“好的。”芦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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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殡仪馆的太平间,那个全身蒙着白布,安静躺在长方形铁盒子中的男人,击碎了梁家老少,梁经权遗孀和女儿的最后一丝幻想。梁经权的母亲当即一声悲号;程文瑾,梁娅也开始哭喊,叫着梁经权的名字,“爸爸”,“爸爸呀”的喊着;梁经权的哥哥,姐姐也开始哽咽,哭嚎,“权儿”,“权儿”的喊着梁经权小时候的乳名。

唯一没哭出声的只有梁经权的父亲。梁经权的父亲一脸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浑浊的老眼泛着泪光,两个乌青的嘴唇无规则的颤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在梁经权最亲的几个人哭成一团的时候,也有几个不太悲伤的人,那就是梁经权的嫂子和姐夫,以及他的侄儿和外甥女了。毕竟亲疏有别,隔了一层,无法感受到失去至亲的痛苦。但几人也是眼泪花花,不停的劝慰着身边悲伤的亲人不要太过悲伤。

一行人对着梁经权的遗体哭泣悲呼了好一阵,洒下无数的泪水,直到有工作人员上来干涉,让他们赶紧办理相关手续,认领遗物,安排火化事宜并结清相关费用后,悲伤得不行的十个人才略略收拾自己的心情,去前面的大厅办理各种手续。

认领遗物的时候,除了梁经权身上的钱包,意外的还发现了一条红塔山和两瓶泸州老窖,据工作人员说,当消防员把梁经权从中巴车内拖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中便紧紧的拽着这两样东西,掰都掰不开。

梁经权的父母,哥姐自然是相当的疑惑,也有些想不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弟弟为啥死也要抓着烟酒;而被王勃揭露了真相的程文瑾倒是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作为。看着那一条烟和两瓶酒,不知道为什么,程文瑾感觉自己的悲伤,一下子减轻了好***************************************S:抱歉,昨天晚上是俺的阳历生日,喝多了一点,导致更新晚了些,见谅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