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晓宛的双手很优雅的放在衣兜里,颈项上围着一张丝巾,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像要防范什么似的。雷大棒读懂了她的内心,知道她在追思自己亲密的爱人。
生活的重负没让她倒下,反而让她对生活有着殷切的追求,她是读着普希金的诗长大的,普希金的那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随时在耳边想起: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株腊梅,摇曳生姿。舒晓宛每次见到雷大棒心里都突突的跳个不停,心脏跳动都加快了许多,他给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每当想起他们第一次在白成飞的东宫相识的情景,她就知道和这个冤家此生此世也许会发生点什么。
原本以为随着丈夫方少铭的凄然离世两人就会像两条平行的轨道再无交集。可是千算万算,晋南那么大,可他们竟然还能见上几次。可不,年前女儿微微还曾把他带回家,他见到自家空荡荡的,连年货还没置办,就十分体贴地把年货办得满满的,还特意给微微买了价格不菲的羽绒服。
她本无心和他发生什么,但上苍却屡屡让他们碰上,莫非冥冥中有真意。她一直不敢迈出这一步,一方面她的年龄比他大得太多,另一方面自己孀居在家,还有一个拖油瓶。很明显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接纳的,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爬上心头的都是这个冤家。
她常常为自己有这个念头而羞得脸红,死死地用被子把脸蒙住。
她也慨叹自己命运不济,老天对她不公,深爱自己的老公撒手人寰,让自己在人世间苦苦的度日。她也想有一个人为她遮风挡雨,把他坚实的臂膀作为她的靠枕,她内心的渴望也越来越强,渴望这种依赖,渴望这种温馨。
微微赖在雷大棒的车上不下来,让舒晓宛左右为难。她总不能丢下微微独自回家,在雷大棒面前也不能使强让微微下车,微微这死丫头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十分的倔。
如果真的犟起来,谁也不能把怎么样。正在这个时候一直趴着的车流开始蠕动起来。雷大棒对舒晓宛说道:“舒老师,你们到哪儿?我送你们。”
这时微微也在叫她妈上车。舒晓宛也不得不打开车门上了车。等舒晓宛上车后,他就劝舒晓宛凡事想开点,说什么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不要总生活在阴影里。
现在大过年的,该放松就要放松,说舒老师难得休息一下,他提议到森林公园去玩,微微马上欢呼起来,举双手赞成。
“妈妈心里只有她的学生,她对她的学生比对我还好,天天早出晚归,连我都难得管一下。就是今天也是我把她叫出来的。”微微不满地告起她妈的状来。
“疯丫头,你不说话谁会说你傻。你说我啥时候不管你了。做人要讲良心嘛。”舒晓宛的话语中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