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赤、钟玄子、钟尺,与夫道子、龙鹊,同时抬头看去,却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而无论彼此,皆站起身来。
钟玄子与钟尺,关切道:“无咎,你是否安好?”
鬼赤,沉默不语。
龙鹊与道子,相继出声——
“你即使活着,只怕也丢掉半条性命,哈哈,月仙子与玉真人不会饶你!不如放我出去,帮你求情……”
“无咎,你如今人在何处?”
无咎并未现身,继续以神识传音——
“多谢两位前辈的问候”
话语声稍稍一顿,又道:“龙鹊,叫人大失所望了。本人不仅安然无恙,而且已抵达卢洲原界!”
“你又骗人……”
龙鹊难以置信。
夫道子却叹了声,道:“无咎应该没有说谎,原界如此神秘,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来往途径……”
“前往原界,只有通灵山一条路……”
“龙兄,不妨试想一二,他之所以折损了两百多头兽魂,难道不是为了前往原界?”
“说的也是啊……”
“嘿,夫道子,你是我所打过交道的玉神殿祭司之中,最为精明的一个,而时运也最为不济!”
夫道子的脸上,无悲无喜,却低下头来,暗暗叹息一声。
想当年,他操纵贺洲仙门,得心应手,也算是时运亨通。谁料遇到某人之后,从此霉运连连。
“无咎,你竟敢擅闯原界,你大祸临头了。不用两位神殿使收拾你,你便将走投无路……”
龙鹊或许想要善意提醒,却心思作祟,话语出口,则变成了一种恫吓。
无咎倒是不以为然,笑道:“嘿,龙兄,有何教我呢?”
“我……”
突然被一个死敌、一个仇家,尊称为兄长,使得龙鹊始料不及,喜欢嚷嚷的他顿时张口结舌。
却见夫道子抬起头来,出声道:“原界,不比卢洲。各地家族众多,高手如云,却也纷争不断,常年打打杀杀。而只要没人危及玉神殿,四位祭司便不会过问……”
“房宿子、虚厉、奎元子与柳乌子?”
“正是。而那四位管辖原界的祭司,无论是修为、地位,还是权威,皆远远高过本土的祭司。即使与两位神殿使相比,也不遑多让。我劝你莫要生事,以免遭到各地家族的围攻。此外,远离玉神界,否则便如龙兄所说,根本不用两位神殿使出手,便将凶多吉少啊!”
“玉神界?”
“玉神界,便是玉神殿的所在之地。奈何本人前往玉神殿,也仅有寥寥数回,且途中规矩森严,有关详情知之甚少!”
“多谢指教!”
夫道子的一番话,获得某人的诚心道谢。
见状,龙鹊也忍不住出声指点起来——
“无咎,你听我说啊,原界宝物众多,但凡遇到集镇,或大的城堡,切莫错过,必有收获……”
而无咎在意的并非宝物,再次问道——
“诸位,有谁精通炼器之道?”
龙鹊悻悻闭嘴,与夫道子换了一个无奈的眼色。某人的心思,难以捉摸。原界之行,与炼器何干?
钟尺与钟玄子点了点头,举手道:“师祖擅长炼器,不知有何吩咐?”
钟玄子谦逊道:“不敢说擅长,略知一二……”
“如此便好!”
无咎的话音未落,半空中飘下一物。
钟玄子伸手接过,竟是一件柔软的银甲,却绽开一条豁口,并沾满了血污。
“这是……”
“那是他的护体银甲,好大的裂口,好多的血呢,还说他安然无恙,哈哈……咳咳……”
钟家祖孙没有见过星月银甲,龙鹊却是熟悉,禁不住乐出声来,又忙猛咳掩饰。
“嗯,不知能否修复?”
钟玄子捧着银甲,凝神端详,转而又看向昏暗的天地,慎重道:“且全力一试,却离不开乾坤晶石……”
乾坤晶石,也就是五色石,这位神洲的仙门高人,依然沿袭了神洲的称呼。
“多少?”
“数百块足矣!”
“午道子,借我五百块!”
“无咎,你怎有脸讨借?你抢了我一二十万块五色石呢……”
“没了!”
“不要借他,满口谎话,近二十万块五色石,说没就没了……”
在龙鹊的竭力阻拦之下,夫道子还是拿出五色石交给了钟玄子。他却以为某人欲壑难填,很是鄙夷不已。
“好啦,失陪……”
星月银甲,有了修复的指望,无咎很是欣慰,打了声招呼便要离去。
始终沉默不语的鬼赤,突然出声——
“无咎,请你说句实话,鬼丘与七十二位鬼巫,是否抵达原界、又是否安在?”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