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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坐在院子门前的石阶上。
他的身旁,旁还有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与一条黑色的土狗。
孩子围着他嬉笑不停,狗儿则是上蹿下跳而汪汪直叫。
只见他抬手一抛,所持的木棒飞了出去,却并未坠落,而是离地三尺,循着石阶往下飞去。狗儿奋力急追,张嘴便咬。而木棒却不断跳动,堪堪追及,又从嘴中飞出,引得狗儿狂吠不止。两个孩子兴奋不已,随后撒欢儿去。
“嘿嘿!”
无咎玩耍兴起,嘿嘿直乐。
便于此时,身后的院门吱呀打开,从中走出一位壮汉,韦尚。
“韦兄——”
无咎慌忙站起,笑脸相迎。
数十丈外,木棒终于落地。狗儿咬了木棒,与两个孩子嬉闹不停。
韦尚站在台阶上,扬声唤道:“阿秋、阿糜,天色已晚,莫让爹娘惦记,回家吧!”
两个孩子倒也听话,笑着答应,不忘冲着某人招手致意,然后带着狗儿跑开。而某人则是趁机走向院子,谁料两扇木门“砰”的关闭。
“哼,你休想踏入院子半步!”
韦尚回头一瞥,哼了一声,然后坐在石阶上,依然一个看门护院的架势。
无咎尴尬止步,悻悻作罢,又不甘心,央求道:“韦兄,且通融一二?”
韦尚却不为所动,摇头道:“灵儿不愿见你,我劝你还是走吧。如此纠缠下去,又是何苦呢!”
“让我见到灵儿,当面赔礼道歉!”
“我说了灵儿不愿见你……”
“你说了也不算啊!”
“你已纠缠了二十余日……”
“若能赔礼道歉,澄清误解,为此耗上二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你休想!”
“试试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神灵庇佑,百无忌禁,天地借法,速让灵儿现身相见……”
此时黄昏降临,暮色笼罩四方。阵阵冷风吹来,更添几分寒意。
无咎念叨了一番自创的咒语,徒劳无功,走到石阶的另一端,盘膝坐了下来。与韦尚相隔不远,背后便是院门。灵儿没有不告而别,仍然住在院内,却不肯相见,也不让他踏入院子半步。二十余日来,他便这么守着,即使遭到驱赶,亦岿然不动。
而自从某人纠缠不去,戊名与韦尚也没了锄草的兴致,整日里守在院内,唯恐对方有机可乘。
“无咎……”
“韦兄……”
两个人坐在冷风中,虽然心绪各异,却也闲着无事,干脆说话解闷。
“你莫非看上了我家灵儿?”
“我当她是兄弟……”
“哼,你分明是贪婪灵儿的美貌与身世,又欺她软弱善良,顾念旧情,故而死缠不放。”
“韦兄,我喜欢与你说话。虽然你对我的偏见颇深,却也开诚布公。而非戊名,只将我当成一个坏人!”
“我有偏见?错怪了你?”
“你不该亵渎我与灵儿的兄弟之情……”
“哼,你我都是男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无论你的修为,还是人品,都配不上灵儿!”
“韦兄……你固有偏见,也不能乱讲!”
无咎尴尬起来,不忿道:“话又说回来,我的修为与人品也不差,缘何就配不上灵儿呢,何况我与她清清白白……”
“如何?欲盖弥彰!”
韦尚留着络腮胡子,头顶束扎着乱发。而原本一个粗犷的壮汉,此时却眼光斜睨,神色不屑,好像是看穿了无咎的谎言而满脸厌弃的样子,
而无咎愈是想要辩解,愈是说不清楚,也是急了,挥手道:“即使我看上了灵儿,又能怎地?你这个当师兄的,多管闲事……”
“哼,你知道灵儿还有个师兄便好,我也不妨实言相告!”
韦尚转过身来,郑重道:“玉神殿,不容家师活在世上,也不会容许他的后人存在。故而,灵儿面对的乃是强大的玉神殿,稍有不慎,便将遭致覆顶之灾。而你到处闯祸,四面树敌,与灵儿相处,百害而无一益。灵儿要的亦并非女儿私情,而是更为强大的庇护。你且扪心自问,你一个孤家寡人,朝不保夕,修为寻常,除了坑害、拖累之外,又能给灵儿带来什么呢?”
“我……我无地自容啊!”
无咎不仅是无地自容,而且无言以对。
韦尚所说,或为实情,却也是诛心之言,字字句句令人难堪。凡俗嫁娶,讲究个门当户对。谁料仙道中人的交往,也同样如此的市侩。
“无咎,请你高抬贵手!”
韦尚竟然拱起双手,出声恳求,而话语之中,又透着嘲讽与告诫的意味。
无咎眨巴双眼,郁闷不已,却也更加的不服气,质问道: “哦,照此说来,我还比不上你与戊名?你二人能够庇护灵儿,我却不能?”
“正是如此!”
韦尚的话语极为肯定,放下双手,抱着臂膀,不无傲然道:“你仅凭修为,绝非我二人的对手!纵使你神器不凡,诡计多端,而倘若我兄弟全力以赴,最终的输赢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