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来途经此处,也没想逗留。且待乔芝女事成,即刻溜之大吉。
再者说了,早已未雨绸缪,纵有不测,料也无妨!
无咎默然片刻,咧嘴一笑,随即坐在榻上,翻手抓出一个酒坛子。而他刚要饮酒,鼻子里又哼了一声。
龙鹊大喜?
一个修仙者,也学着凡人娶亲纳妾。本先生都不敢想呢,他凭啥呀。便因为他是飞仙高人,玉神殿的祭司?
而玉神殿的祭司,远不止那家伙一个。
无咎想到此处,心头一跳。
……
九月的金卢岛,没有寒风凛冽,没有落叶缤纷,当然也没有秋意浓浓。
那明媚的骄阳,苍郁的山林,怒放的野花,一如盛夏的景象。
不过,龙舞谷,却迥然有别。
金卢镇往北的百余里外,有道峡谷。穿过峡谷,四周豁然开阔。但见群山环抱,高塔耸立,楼台错落,气象非凡。
此处,便是龙舞谷。
一群修士,刚刚穿过峡谷。有的连声惊叹,有的结伴离去,还有的站在原地,冲着巨大的山谷默默观望。
但凡现身此间者,不是慕名而来,便是贺喜而来,要么便是拜见前辈高人,以期得到关照与提携。
“龙舞谷,想不到啊……”
有人一边观望,一边暗暗摇头。
是位老者,灰布长衫,披头散发,其貌不扬,身上散发出人仙三、四层的威势,而他手里却抓着一个酒壶,嘴里吐着酒气,眯缝的双眼有些朦胧,浑似一个落魄酒徒的模样。
无咎。
他一大早便如约赶来,虽然对于龙舞谷有所耳闻。而亲眼所见,还是让他很意外。
“哼,此地群山环抱,外人不得擅自靠近,让你想不到,亦在常理之中。”
如约赶来的还有韦春花,以及韦柏、乔芝女与勾金丰园。
而除了韦春花站在他的身旁,与他窃窃私语。另外四人,皆佯装不认识,在原地逗留片刻,已径自往前走去。
“不是……”
无咎摇了摇头,想要分说,旋即作罢,忍不住又举起酒壶灌了口酒。
龙舞谷,方圆足有数十里,虽然楼台错落,古木掩映,院墙环绕,而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庄院罢了。
不过,庄院的四周,也就是临近的山峰上,分别矗立着一座白玉石塔,皆高约二、三十丈。而庄院的当间,另有一座数十丈高的石塔。五座石塔内外相合,气度森严,俨然便是一座阵法,将偌大的龙舞谷笼罩在内。
而阵法也就罢了,关键是那石塔,似乎有些眼熟……
“哎呀,一大早的便酒不离口,莫要耽误正事!”
韦春花抱怨起来,悄声又道:“此乃龙舞谷,大意不得。否则被人看出破绽,后悔晚矣……”
“嗯!”
无咎没有顶嘴,敷衍一句,却依旧是抓着酒壶,示意道:“且去等候片刻……”话没说完,他抬脚便走。而没走两步,又传音道:“老婆子,若被午道子撞见识破,不认账啊,他在此处不敢放肆,只待乔芝女事成,即刻离去便是。纵有不测,你我便称青山岛弟子。他再敢耍横,大不了两家开战,有龙鹊前辈顶着,谁怕谁啊……”
“哼,你这人看似无害,而坑起人来,便是老身也自认不如!”
“嘿,谬赞了!而我不明白,你为何不肯易容呢?”
“我没干亏心事,何必改头换面。何况寻常的易容术,根本瞒不过高人的法眼!”
“早说啊,我传你易容术。”
“哼,你骗了我的阵法,还贼心不死!”
“老婆子,你让本先生无语……”
离开峡谷,右去三五里,有片平坦的草地。草地的一侧,乃是数百丈高的山峰,另一侧便是庄院。古木掩映下的院门,以及院内的三层石楼,据说便是东门的龙翔阁,专门接待外事的地方。
庄院还有个响亮的名称,龙舞山庄。
此时,旭日高升。
整座龙舞谷,沐浴在金色的朝晖之下,使得偌大的山庄,也平添了几分威严与神秘。尤其是山庄内外的五座石塔,极为惹人注目而又难以揣测。
龙翔阁的大门,已然洞开。而门前站着几个中年男子,均为人仙高手,一身的玄衣,显然都是山庄的弟子,各自神态傲慢,不时的大声叱呵。
乔芝女带着韦柏、勾金、丰园,与十余个同是外来的修士站在一起,听候着山庄弟子召唤,再逐次踏入龙仙阁。
数十丈外的空地间,有几块石头。
无咎与韦春花,各自找了块石头坐下,继续打量着山谷的景色,并不忘留意龙仙阁门前的动静。
按理说,他二人应该远远躲开龙舞谷。只须乔芝女,独自前来便可,不过,却怕乔芝女所送的贺礼,也就是那枚拓有《化妖术》的玉简节外生枝。毕竟妖族与万圣岛之变,刚刚过去没多久。于是众人结伴而来,以便有所照应而以防不测。
除此之外,无咎也想亲临龙舞谷,实地查看一番,探一探龙舞山庄的虚实。
他总觉着,龙鹊早晚是个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