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的脚不沾地,倏然而坐,倏然往右,飘忽的身影时隐时现,显得他更加的轻松自如。而突然遭到辱骂,他去势一顿,回头瞪眼,很恼怒的样子:“你若输了,或被我打伤,又将如何?”
比试斗法的胜者,前往无极岛。而负者,并没有任何的惩罚。他始终不肯应战,便是在琢磨着给予落败一方应有的惩罚。
韦之日被那道飘忽的身影晃得眼花,见对方终于停下,他暗暗窃喜,猛然扑了过去:“我若输了,替你看守陵园,若是伤了,活该倒霉……”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输,更没想过遭到创伤,他只知道机会难得,洗雪耻辱就在此时。
谁料那位无先生好像是方寸大乱,不躲也不避,竟直直奔着飞剑扑来,俨然一个找死的架势。
韦之日只管全力加持飞剑,凌厉的杀气呼啸生风。
他已是不顾一切,哪怕是出了人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师伯也不会责罚自家人,且谎称失手便也是了。
果不其然,观战的同门师兄弟不再叫喊,而韦春花与韦天两位前辈,也没有阻拦。
便在韦之日杀心大起之时,一记铁拳迎面砸来,“砰”的震开飞剑,又“砰”的砸中胸口。护体灵力“喀喇”崩溃,旋即还能听到胸骨折断的脆响。他顿时口吐热血,惨哼着倒飞出去。直至七、八丈外,“扑通”坠地,翻滚两圈,旋即两眼一闭,竟昏死了过去。
“扑——”
砸飞的飞剑,远远落在草丛中。
“啪——”
无咎的双脚着地,一甩袖子,浑身上下片尘不沾,依旧是随意洒脱的模样,只是当他看向昏死不醒的韦之日,显得很是同情而又无奈:“我不想伤人,他自找的……”
山坡上下,再次陷入安静中。
一个守陵弟子,不动手则已,动手便将人打得昏死过去。而韦之日乃是筑基五层的高手,竟挨不过他的一拳?
如此倒也罢了,那句“他自找的”,看似很无辜,却极为霸道蛮横,听着让人心头添堵,偏偏又无言以对。
“你……”
韦春花亲眼目睹着异变横起,犹自难以置信。而韦之日依然昏死在地,方才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
韦天抱着臂膀,微微摇头:“他的筋骨之强,竟然不畏飞剑;一拳之力,堪比人仙。而他的修为,却是筑基一层。至于他的神通,眼下未知……”
“师伯,师叔,请允许弟子与他一战!”
有人越众而出,竟是之前不愿接受挑战的韦山子,脸上再无倨傲的神情,而是显得极为的慎重。
他的话音未落,韦秋兰跟着现身:“师兄,小妹代你出战……”
“秋兰所言何意,你瞧不起师兄……”
“不,我是说,那人修为不高,却诡计多端……”
“哼,他并非是女子,我不会相让……”
“师兄……”
师兄与师妹,皆不甘示弱。几个筑基七八层的高手,也同样的按耐不住。
“不劳师兄、师姐出手……”
“我来教训他……”
“当由我出战,我若败了,甘愿看守陵园三十年……”
“哼,我若败了,在此禁足百年……”
“这是要车轮战啊,还是要一起上?唉——”
正当争执之际,无咎突然长叹一声。见众人看来,他翻着双眼不予理会,转而冲着韦春花说道:“春花前辈,你韦家欺负外门弟子啊。想我守着韦家的陵园,并未将自己当成外人。如今在前辈的允许之下参与比试,哦,胜了不算数,再胜,还是不算数?唉……”
好像是心灰意懒,又叹了一声,他拱了拱手,淡淡道:“算我输了,再不敢有非分之想。守陵弟子也当不成了,我即日便离开冠山岛。诸位,告辞!”
他说走就走,无牵无挂。
而没走几步,有人叱道:“站住——”
无咎脚下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拿出两枚玉牌放在地上,歉然道:“此乃弟子的腰牌,差点忘了……”
“不,腰牌暂且拿着……”
“哦……”
只见韦春花仰望着冠雄山,并微微点头:“小辈,且回我话来!”
无咎微微一怔,转过身来:“春花前辈,所问何事?”
韦春花从远处收回眼光,话语声变得严厉起来:“你,是否隐瞒了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