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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我双方斗智斗法,算起来三月有余,从玄明岛、至海神岛,从地上、至地下,如今好像终于要了结这段恩怨。
此时,岸边的三人都在笑,却笑容不同,心绪各异。
两个老的,笑声中透着三分阴险,三分得意,三分不屑,还有一分的侥幸。
年轻人,则笑的狡黠、鬼魅,笑的泠然、超脱。
唯独没笑的,是甘水子,却咬牙切齿,恨意难消。
而不过片刻,笑声消失。
黄元子依然仗剑守着洞口,以防有人逃脱,却脸色一沉,哼道:“小儿,你着实不知天高地厚!”
身为黄明岛的岛主,地仙高人,被小辈骂作老东西,他着实承受不来。
梁丘子干脆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带着杀气道:“小辈,快快回话,你该怎样与老夫算账呢?”
被当面欺负了弟子不说,还遭到辱骂与恫吓,任凭他再好的度量,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无咎却是斜挑着双眉,看了看黄元子,又看了看梁丘子,旋即下巴一抬而淡定有声:“本人与玄明岛无冤无仇,却屡遭陷害,被迫脱身,又遭追杀。今日不妨将话挑明,你梁丘子再敢相逼,我来日必将毁了你的玄明岛,黄明岛亦然,还请两位好自为之……”
黄元子忍耐不住,连连摇头:“哈哈……”
一个人仙一层的小辈,如此告诫两位地仙高人,这已不是恫吓,而是痴人妄语。
梁丘子却神情阴沉,抬脚往前:“小辈,你一个流亡海外的贺洲仙门弟子,不管过去如何,来日又怎样,你今日若能侥幸偷生,老夫的玄明岛不要也罢!且吃我一记玄金杖,纳命来——”他猛然蹿起,虽身形迟缓,竟也离地丈余高,旋即双臂抡起一片淡淡的金芒而“呜”的砸下。
狼牙棒形状的奇怪之物,竟是玄金打造的宝物。其势大力沉,可想而知。
黄元子并未袖手旁观,在梁丘子发动攻势的瞬间,他趁机挥动所持的银剑,一道丈余长的剑芒猛然奔着无咎劈去。老哥俩的用意不言自喻,杀了这个狂妄的年轻人,以绝后患。
两位地仙高手同时发难,即便舍弃神通不用,力道强劲的银剑、金杖,也足以碾杀任何一个人仙小辈。
不过,这个小辈有些另类。他最不怕的便是贴身缠斗,比拼力气。何况他还有一位他更为凶悍,力气更大的帮手。
无咎在前后夹击之下,无处躲避,眼看着就要遭殃,他猛然抬手一指:“公孙,揍那老家伙——”
与之瞬间,一道高大威猛的人影霍然现身,旋即双手挥动一把黑色的玄铁剑,奔着梁丘子便扑了过去。
无咎不作迟疑,转身扑向黄元子,双手一合,紫色狼剑嗡鸣而出,“唰”的一道七八尺的剑芒凌空劈下。
“轰——”
一声轰鸣炸耳,玄铁重剑与玄金杖狠狠相撞、随即又猛然荡开。
鬼偶公孙,后退两三步,身形微微摇晃,却毫发无损,旋即凌空蹿起数丈高,再次挥剑乱砍而悍不可挡。
梁丘子竟也后退两步,难以站稳,犹自觉着双臂酸麻,禁不住失声道:“怎会如此巨力,他……”不及多想,一座黑色铁塔裹着旋风从天而降。他被迫抖擞精神,举起玄金杖再战。
“轰——”
又一声轰鸣震响,一紫、一银两道剑光稍稍碰撞便倒卷而回。
无咎连退三、五步,脚下盘旋,身子打转,堪堪卸去了反噬之力,显然有所不逮。他却斗志昂扬,两眼放光,腰身一拧离地蹿起,势若疯狂般大吼一声:“老东西,你也不过如此,再战三百合……”
黄元子仅仅后退半步,手中的银色飞剑却光芒不定。他看向那疯狂的人影与那道愈战愈勇的紫色剑芒,难以置信道:“本人祭炼多年的地仙法宝,不抵你一小辈的人仙法宝……”
方才的较量中,他更胜一筹,而他的法宝,竟然没有占到便宜。即便如此,对方的筋骨之强、力气之大,远远超出寻常的修士,仅仅吃亏在没有修为的支撑。如若不然,只怕他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是略略的错愕,疾如骤雨般的剑光扑面而来。与之瞬间,叫喊声不绝于耳——
“我割手剁脚、我插眼削鼻子、我撩裆扎屁股,我砍、砍、砍——”
无咎的力气惊人,却并未用强,而是扑到黄元子身前,随即围着对方来回旋转,手中的狼剑乱劈乱砍,浑如沙场之上对阵搏杀,招式凌厉、刁钻且狠毒异常。
黄元子何曾见过如此阵势,顿时逼得手忙脚乱,他一边招架,一边惊道:“小儿,你所施展的是何法门?”
“将军剑法一百零八式,专杀豺狼虎豹而涤荡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