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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的尽头,突然没了去路。
云舟在疾行中,狠狠撞上石壁,最终的情形,可想而知。
阿胜与阿雅,蹿起躲避。
阿威与阿猿、冯田、阿三,先是被掀飞出去,后又撞上石壁,接着“扑通、扑通”摔在地上,很是慌乱不堪。尤其阿威,痛苦哼哼,满身泥水,更添几分狼狈。
无咎则是往后倒飞出去,轻飘飘落在十余丈外。虽然无恙,他却是大发雷霆。只怪驾驭云舟者的疏忽,否则怎会平地翻舟而酿成此祸?谁料阿胜也是不甘示弱,叱呵某人的霸道行径。
两人争吵起来。
一番混乱之后,峡谷中终于安静了许多。
阿雅变得善解人意,竟然没有抱怨,也不参与争吵,只管默默照看着她的阿威师兄。
阿猿、冯田与阿三,则是借机歇息。
云舟过于颠簸,不仅让驾驭者劳累,也让乘坐者提心吊胆,如今虽然撞上石壁,至少脚踏实地而叫人难得松口气。
阿胜在地上捡起一块残缺的玉片,连连摇头。撞击之下,云舟毁了,除非炼制修补,否则难以驱使。
“哎呀,真是晦气!”
“摔了跟头,爬起便是!
“我说云舟毁了……”
“云舟而已,不足为虑!”
“没有云舟,岂不耽搁行程?”
“这有何难,且将阿威与阿雅前辈的云舟拿来一用。”
“说的也是,阿雅……”
“不必了!”
阿胜走向阿雅,便要借用云舟。如今逃亡途中,不敢大意。哪怕是颠簸劳累,也总好过泄露行迹而遭到追杀。而他刚刚走到阿雅的近前,又禁不住怒道:“若非借用云舟,如何带着阿威师兄与三位弟子赶路?我问你话呢,你方才所言何意……”
没人理会。
扭头看去,无咎依然站在十余丈外,冲着不远处的峭壁凝神打量。少顷,他抬手一指。紫色的剑光倏忽闪现,又倏忽而没。而那陡峭的石壁,却“轰”的崩开一块石头,并随之多了一个过人高的洞口,竟然深浅莫测。
“无咎,你……”
出尔反尔的吩咐,使人无所适从,而他本人,又在干什么?
阿胜愕然,在场的众人也纷纷循声看去。
所在的峡谷,只有二十多丈宽,两侧耸立着百丈崖,使得山谷的尽头更显狭窄。而如此狭窄、荒僻之地,石壁的背后竟然藏着山洞?
“嗯,就此歇息!”
无咎招呼一声,竟抬脚奔向洞口。
“不走了?”
“不走了!”
“走的是你,不走也是你。若被玄武谷弟子追来,你我岂不是要陷入重围?”
“此一时,彼一时也!”
“又是何意?”
“彼时,大军未动,当一骑绝尘而攻敌之不备;此时,四方混乱,敌情汹汹,当暂避锋芒,待有机可乘,再破阵而去!”
“听着懵懂……”
“此乃凡俗的用兵之道,你当然不懂!且进洞躲避,歇息两月再走不迟!”
阿雅、阿威等人或站或坐,尚在迟疑。
阿胜走了过去:“所言当真?”
“你以为呢?”
无咎猛然转身,瞪眼叱道:“之前掠地低飞,便是为了躲避玄武谷的耳目。否则人在天上,你我根本逃不脱高手的神识。更何况玄武谷的高手们,早已望风而动,你我即便突围,只怕也凶多吉少。恰逢此处隐秘,山中藏洞,且躲入其中,避避风头。再者说了……”他抬手指向阿威,又道:“阿威前辈伤重,亟待修养,我没工夫与你啰嗦,快、快——”
提及阿威的伤势,阿雅再不迟疑:“阿胜,便如无咎所言,阿猿,冯田,搀扶师叔……”
众人急忙动身,相继进入山洞。
阿胜前后张望,神色有些尴尬。
却不料嚷嚷声又起:“愣着作甚……”
阿胜不敢逗留,匆忙走向洞口。
而洞口却有人悄悄回头,一双大眼透着凄绝哀怨之色:“师叔,瞧见没?修为高了,性情大变。假以时日,又该怎样的骄横跋扈啊!啧啧,真的难以想象哦……”
阿胜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阿三,你也不必多想。实话说了吧,你该感到幸运才是啊!”
无咎将阿三的鬼祟看在眼里,随声道:“搁在往日,你的一双小细腿,早已被我打断无数回!”
“师兄残忍,为何打我?”
“谁让你嘴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