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星澜长舒一口气:“其实我也看不懂,每回别人给我介绍艺术品或者参加什么艺术品鉴的时候,我都看不懂,我还怕你觉得我没文化呢!”
那石涧仁就再加快点脚步从画廊另一边出去,反而是齐雪娇一步三回头的停留,这俩艺术盲有点吃惊,等着军医出来才仰慕:“您能看得懂?”
齐雪娇再回头看看,也笑着摇头:“看不懂……”欲言又止的还是说了:“我以前给你说那人,也是美术学院的。”
石涧仁就哦,不再多问,倪星澜感觉又是他俩才能懂的秘密,郁闷得要吐血。
齐雪娇平静的跟在后面:“我原以为他身上那股精气神和你有点接近,还以为你对美术很有造诣看法呢,结果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石涧仁确实对艺术理解仅限于书法:“这点你们可以好好跟洪老师交流……”
实际上这个画廊就是个穿过石库门建筑的方式,出来立刻走进两栋建筑之间的空地,这里也绝对不是常见的枝繁叶茂绿化,而是刷得惨白的石砖墙面,地上铺满碎石子,一棵奇形怪状的枯树孤零零的立在其间,还不是正中,石涧仁也终于可以解释下:“这个……这个好像就是中国国画意境里面的知白守黑,然后中国古代园林讲究枯枝残水的意境,啊,我的理解就是这样了。”
俩姑娘使劲观察,也没看出个什么美感来,结果石涧仁说的话,倒是引得另一边聚成一群的人丛散开些把目光投射过来。
长发的蛮多,但却全都是男人,接近年底的江州寒气逼人,所以其中穿着皮夹克、戴着贝雷帽、足蹬高帮马靴的艺术气息一看就是艺术界人士,显然两位姑娘的气质让习惯欣赏美感的艺术家们立刻注意到了。
倪星澜的外表自不必说,随时都要保持好看的外表已经成了她的生活习惯,哪怕重伤在身依旧穿着色彩艳丽的宽松运动服,短发现在俏皮的扎成两个羊角辫,再搭配墨镜就是标准的俏丽少女青春样,但作为演艺明星出门就戴口罩墨镜是她的习惯。
而齐雪娇从石涧仁认识她开始就觉得这位姑娘那混杂了娇艳和一身正气的凌厉让人过目难忘,哪怕现在不画方头眉,还是让人觉得有种冰与火的混合感受,而且她一贯的穿着都喜欢在衬衫或者打底衫外面罩上厚衣服,这样好像很方便脱了外套撩袖子干事情,现在运动过后还是有点热,敞开的衣襟里面是运动背心,别样的韵味。
所以这几个笑着迎上来搭腔的成年男性,立刻就把主要侧重点放在没有戴墨镜的齐雪娇身上:“您好,是找哪位?是来欣赏画廊艺术品还是参观画家村的,能不能有幸给您做个向导?我对这里很了解的!”
说话的这位长发留了马尾,比齐雪娇跟倪星澜都长,用石涧仁的看法就是面目浮肿,酒色过度的标准气象,但身上的机车皮夹克价格不菲,手腕上戴着的那些佛珠玛瑙什么的也不是便宜货,脖子上那颗黑白相间的梭形装饰好像跟任姐当年惹出事端的天珠都差不多,是个有钱人。
而且随着他过于热情又有点娴熟的腔调,其他几个男人都露出那种男人心领神会的笑意。
倪星澜凑在石涧仁的耳边痒酥酥:“哎哟!终于有人调戏,给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是谁说了倪星澜在画家村已经家喻户晓了?
又是谁说了艺术家都是气质高雅的出尘之士?
看着一个个跟有文化的流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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