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肉肉冷哼,夜魔宗主脸色微变,急忙收回眼神,接着深吸口气,对秦宇躬身行礼,“姑爷,是属下冒犯了,请您不要责怪。”
“哼!”
肉肉又是一声冷哼。
夜魔宗主额头冒汗,起身不是,不起身更不是。
秦宇眼中,露出几分幸灾乐祸,心想你如今算是,有些理解我的心情了。好在,肉肉并没有,真正动怒的意思,冷哼之后的脸色,反而稍稍缓和一些,看得秦宇直皱眉头,心想这也太难伺候。
肉肉横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可意思却很清楚——你是想死了?秦宇只当没看到。
夜魔宗主轻咳一声,恭敬开口,“小姐、姑爷,此番来魔宗中,不知可否暂留一两日,也好让属下聊表心意。”
肉肉冷着脸不说话。
秦宇想了想,拱手道:“首席好意我们心领,但如今背负西荒帝令,需按期抵达边军大营,不好继续滞留。”
夜魔宗主点头表示理解,“既如此,属下送小姐、姑爷离开。”
肉肉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抓住秦宇一步迈出,身影瞬间不见。
擦了擦额头冷汗,夜魔宗主起身,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小姐觉醒之后,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看他的眼神,有时令这位主宰绝巅强者,都觉得不寒而栗。
实在是恐怖!
不过,现如今他总算有些,把握到了小姐的喜好……刚才,看着是冷笑,可实际上,她心情却好了许多。
夜魔宗主站直身体,摇摇头,心想忠武侯宁秦,不过区区主宰初境修为,如何能配得上小姐?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看重。
吸一口气吐出,压下不该身为人臣思索的事情,夜魔宗主转身回到院中,脚下不停进入密室。
来到角落之中,他躬身一拜,空间扭曲之中,牌位再度浮现出来,只是如今其表面上,萦绕雾气稀薄许多,便是其中那道残魂,也陷入到沉睡中,无法给出回应。
夜魔宗主面露忧色,仔细看了几眼牌位,想了想收起秘法,任凭它再度隐匿不见。
……
南柯国。
秦氏墓地。
李木身影凭空出现,站在新旧两座圆坟之间,他凝神看去却似雾里观花,根本不得真切。
很明显,其中必有问题,而对方丝毫没有遮掩,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他的面前。要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只要他挥挥手,就能将坟墓开启,抹掉眼前的迷雾。
可思虑再三,李木口中一叹,终归没有迈出这一步,转身就走消失不见。
几息后,云雾道人火急火燎,赶到了秦氏墓地,可任凭他如何搜查,都没寻道半点不妥。可刚才,他布置在这里的阵法,明明有些感应……莫非,是错了不成?
而此时,李木已经人在牛家村,站在村西那一片宅院外上空,低头俯瞰秦家子孙,都是一些普通人,并无不同之处,顶多就是气运更好,日后或有一番福缘回报。
“如此大费周折,只为夺取李如花半数气运?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啊。”李木摸了摸下巴,心念一动,离开了南柯国。
他如今算是南柯石、黄粱树的主人,虽然只有大半个,也足够化身此间天地规则。进出只在一念之间,蒙蔽他人感知,不被察觉更是轻而易举。
之所以,云雾道人能够感受到,一丝气息异常,那是李木故意让他察觉到,进而看一眼这个,修行路上突然风生水起的老道人。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让他颇为失望。
神魂归位,李木睁开眼,喃喃低语,“耐心这东西,我一向都不缺,那就再等等,再看看,终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敲门声响起。
李木吐出口气,眉眼露出些许无奈,果然做了亏心事,终归是要还的。他早就料到了今日,没想过要逃避,起身开门。
李如花站在门外,冷着一张脸,看他的眼神却并不冷,只是有些复杂。
李木一叹,“进来坐下喝杯茶?”
李如花面无表情,“你觉得,我如今还有喝茶的心情?”
两人都在问问题,李木想了想,终归她吃了大亏,那就再退一步吧。
“不喝茶也可以,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些补偿。”
李如花咬了咬嘴唇,“你……”
李木抬手发誓,“我保证,在你进入牛家村之前,我与南柯、黄粱之间的联系,便已经全部斩断,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半点也不知道。”
说的情真意切,言之凿凿,但当然都是假的,他身为此境“规则”,哪怕当时并不在场,也能够回溯时光,看到想知道的任何事。
李如花深深看来一眼,“补偿不必,我只要你保证,这件事情永远不要,被你我之外任何人知晓。”
“可以。”李木肃然点头。
李如花转身就走。
李木在身后道:“还要继续寻找蛮皇?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应该尽快回归中荒。”
李如花没有回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身影远去,消失不见。
李木关门,回到桌前坐下,拿起茶杯喝一口,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不过正如那位所言,丢了半数气运,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占了便宜啊。”
有些是,不能只看表面,而他恰恰好,就是这个世界中,最擅长透过表层观察本质的人。
忠武侯宁秦,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不过想一想,连蛮皇这种稀缺生物,都在此时降临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应运而生,便意味着天地之间,将有一番大动荡。但这对他李木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十三楼,九天之上白玉京,那上面的风光,他也想看看。
……
肉肉的神通,总是让人心悦诚服,比如她拉住秦宇,一步迈出一步落下,等眼前视线恢复,两人便已经回到了,赶赴边军的飞艇上。
从头到尾,包括帝宫出身四个老四爪在内,没人察觉半点,说一句神乎其技,半点也不过份。
“走了!”
丢下一句话,肉肉身影消失,她心情虽稍好一些,但面对秦宇时,还是忍不住恼火,总觉得自己如此善解人意,偏生秦宇是个,懵懂不知的榆木疙瘩,这笔烂账不管怎么细算,都是她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