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想宽慰苏流笙,怎奈青丝见惯生离死别,对这类事已见怪不怪,早已不知该如何宽慰她。
青丝叹息:“没事儿,你我既是朋友,我又怎会介意。”
青丝看着苏流笙离去的身影,忽而感慨道:“小苏,人这一生不过须臾数十载,却要尝尽苦楚。”
“小姐,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因珍惜当下!”
——
犹记最初,墨染从不肯正眼瞧青丝一眼,然如今,墨染瞧见青丝在凉亭,不再置之不理,而是偶尔会过去同她闲聊会儿,或是邀青丝下几盘棋,却从来不会关心她过的可好。
这些青丝倒也不大在意,毕竟来日方长,直到那日白无常特来凡间,同青丝说的那番话,彻底点醒了她,再加上苏流笙那件事,让青丝明白做人不能总想着来日方才,而该珍惜眼下。
既然他不爱她,那她也要让他瞧见她最美丽的那刻,她要他能记住她,不奢求永远,只盼望着他能记得有个女子曾来过……
女为悦己者容。
自白无常离开后,青丝便学着打扮,小苏初初还调侃青丝,说她为了墨染什么都愿去尝试。
是的,什么都愿尝试。
从前青丝是不喜在脸上涂抹胭脂水粉,倒不是觉得麻烦,而是她真真接受不了脂粉味。
白无常也曾说过,试问这世间有几人不爱美的事物?如你这般清汤寡水,素面朝天,即是我同你相识,也难免会产生厌倦……说白了,世人初接触一个人时,第一印象必是那人的容颜,若打扮精致,印象自然差不了,若邋里邋遢,怕也只剩厌弃。
犹记当时,青丝说:“容颜再美,终有老去的那天。如若空有美貌,欠缺涵养,便是昔日印象再好,怕也是有厌倦那日。而无常兄你却只注重外在,忽略其内在,真真是个肤浅之辈。”
“青丝,你今儿个脾性怎么这般大,可是有谁惹着你?”
青丝撇撇嘴:“这阴阳两界除却无常兄你怕是无人愿同我这小辈“计较”吧!”
在阴间,与白无常拌嘴便是青丝最爱做的事之一。
青丝对镜梳花黄,点绛唇,描黛眉……
青丝底子本就好,只需稍作打扮,便是极美。
“小姐,您今天的妆容似乎太浓了些……”美则美矣,只是用力过猛,掩盖了自身的优点,倒显得有些艳俗。
小苏说的,青丝明白,青丝也想淡抹胭脂,却是不能。
青丝对镜梳发,道:“平日里我总化着淡淡的妆容,着实有些腻味,如今换上浓妆,看着到别有一番韵味,我瞧着倒也还不错!”
“小姐天生丽质,淡妆浓抹总相宜。”若是不相熟的人,怕是要以为小苏这话是在奉承主子,是刻意的讨好,然,若是相熟的人,自是认为这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话,并没有掺杂太多旁的情感。
“小苏,”青丝轻弹小苏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嘴皮子到是愈发伶俐。”
“并非小苏伶俐,而是小姐您教的好。”这话几分玩笑,几分奉承。
花费好一番时间,青丝终梳妆打扮完,便出了房门,直朝凉亭去。
这一次,她要他能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