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锐答道:“来着,邢县长接待的她。”
“来了几次?”
“我就知道一次,还是听说政府办的人说的,我没有见到她本人,但是看到了她的车。”
薛家良点点头。
罗锐又说:“她知道咱们要在河东建立新城的事并不奇怪。”
薛家良知道罗锐刚才听到了他跟邢伟岩的谈话。问道:“为什么?”
罗锐说:“商人的嗅觉一向灵敏,而且,咱们年前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已经明确提出要在柳河东岸建设博阳新城的构想,并被例入未来五年的第一件大事要事,年后,咱们又在京城和省城大张旗鼓地举办的两场招商会,媒体也都报道了,戴总和韩君知道很正常,他们虽然没在博阳建成跑马场,但却一直在关注着博阳,您是副市长兼任博阳县委书记,肯定会在博阳干出点什么的,不光是戴总他们,就连咱们本土在外地发展的商人都关注着家乡,还有大成集团,更是如此。”
“哦,你能观察到这层很不错,继续说。”
薛家良感到他这个秘书长了出息,他满以为罗锐会不失时机地黑邢伟岩一把,没想到罗锐的认识变得如此客观和公正,而且能透过事物的现象看到本质,这就很好,稍加培养,就能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
听到薛家良的表扬,罗锐也有些兴奋,但他嘴上却谦虚地说:“我在您身边工作,尽管时间不长,但是从您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相当于我在县委工作几年的总和……”
薛家良打断了他的话:“接着刚才的话说,少说虚的,多说正经的。”
罗锐说:“您春节没在博阳过,博阳真的很热闹,许多商人企业家异常活跃,就连我这个小秘书都有好几拨人请吃饭,他们跟我聊的同一个话题就是新城建设。都想回来参与……”
薛家良又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我想到了,你刚才说大成集团怎么了?”
“哦,我有个高中同学,在大成集团办公室,他们几次开会都提到了新城建设,瞄准了这个项目,据说,他们一直往上跑……”
“等下再说。”薛家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拿起电话,马上给邢伟岩打了过去。
“伟岩,要防止城东的耕地老百姓乱栽树,这个要提前做好工作。”
邢伟岩说:“您说得太对了,已经发现这个苗头了,我忘了跟您汇报了,政府已经紧急下了通知,凡是在耕地种植树木以期得到更多赔偿的,一律无效,反之,还会得到一笔相应的多余的补偿。昨天休息日,我开着车到城东乡下转了一圈,只看见一户在地里栽树的。”
“你们工作做得太及时了!非常好!我也是突然想到的。”
邢伟岩说:“今年财政会下滑,而我们要办的事情刚刚开头,我不得不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关于禁止栽树的问题,还要跟进,尽管开会传达精神了,但总会有人存有侥幸心理。”
“明白,今天下午还会继续下发通知,对监管不力的乡镇通报批评。”
“好,这我就放心了。”
薛家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邢伟岩跟他的配合很得力,这让他感到了些许的轻松。
车子很快驶回市区,薛家良从后视镜里就看见邢伟岩的车子奔了县政府,而刘三按照罗锐的指引,没有直接拐入县文化局那个路口,而是径直沿着国道继续前行,直到下一个路口才拐进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