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寻找长生之路(1 / 2)

“治国之道,在于长生不老!”

黄少宏这货说话的时候特意加大了音量,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在座的五十多人,同时化身‘大呲花’,饮到一半的酒直接就都喷出来了。

有几个年岁大的不但喷了,还呛到了,邹衍、刘华生、郭纵几个就呛得老泪纵横,鼻涕、黏涎弄的身上都是。

纪嫣然由于是轻饮了一口,倒还好一些没有喷出来,但也小小的呛了一下,用衣袖遮面,身体连连耸动,等缓过来放下衣袖的时候,一双美眸都变成了泪眼汪汪。

黄少宏看的这个舒爽,心说叫你们哔哔起没完,影响老子吃饭的心情,都遭报应了吧。

要说最倒霉的就是项少龙,这货喝酒的时候是看着黄少宏的,结果被对方一句话逗得要喷,他怕喷到自己这位大哥身上,下意识的猛转过头去喷了出来。

结果这货没喷到黄少宏,却喷了自己老丈人乌应元一脸,好在对方也在喷,倒是显得不那么突兀。

这货转头对黄少宏埋怨道:“大哥你可真是......”话未说完,就转头帮着乌应元擦拭起来,连连给这位自己的岳父大人道歉。

等到众人喷完,纷纷整理仪表,让下人清理案几上的酒渍,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纪嫣然刚才也呛得俏脸通红,眼泪都留下来了,她作为天下第一才女,身份在诸国那也是超然的存在,何从如此狼狈过。

哀怨的看了黄少宏一眼,才不满的道:“太师能否正经一些,一句说笑之言,可是害的嫣然差点失态呢!”

纪嫣然情商极高,虽是表示抗议的话,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似好友之间的些许埋怨,温声软语,即便是极为苛刻之人,对她也无法生出任何不满。

楚国李园乃是纪嫣然最为狂热的追求者之一,本来他心中就对这位新任太师痛恨之极,此时见纪才女都出言表示不满,立刻出言嘲讽道:

“嫣然不用在意,有些人不过是用说笑掩饰真正的无知罢了!”

秦国徐先虽不喜李园为人,但此时他们六国使者都是站在一个战壕里的难兄难弟,听到李园向黄少宏开炮,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也嗤笑道:

“我还以为太师大人有什么高妙见解,原来不过是满嘴荒唐言!”

黄少宏嘴角一挑,露出一丝笑容,声音淡然的问道:“你们真当本钜子的剑不利吗?”

他说话语气平缓温和,却发出无穷杀机,让众人心中一寒。

纵使这李园和徐先都自信对方不会杀死自己,而是应该留着他们换取更大的利益,但是此刻他们却再不敢惹恼对方,都是一声冷哼,但却不敢再说出什么刺耳的话了。

韩国的韩闯、齐国的仲孙玄华,都对黄少宏怕到骨子里,两个人此时坐在自己席位上做鹌鹑状,爱啥啥,爱谁谁,先活着再说。

见到李园和徐先吃瘪,心中更加庆幸自己的决定。

厅中其他众人见到太师发怒,都心中揣揣,不敢多言,只有纪嫣然仿佛未察觉这种气氛一样,巧笑嫣然的道:“太师大人,嫣然可是很想听听您真正的主张呢!”

她这么一说,尴尬的气氛瞬间缓解下来,黄少宏转头淡笑道:“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只是你们不相信而已!”

纪嫣然见他不似说笑,请教道:“太师可否明言,一解嫣然心中的疑惑呢?”

项少龙在一旁心中想着,自己这位大哥又要开始忽悠了。

果然,只见黄少宏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

“我刚才说诸位所言的治国之策都是废话,并不是说笑之言,无论老庄、法家、儒家、还是我墨家,等等治国之策都是手段,却并不是根本!”

邹衍眉头一动,出言问道:“那治国的根本又是什么呢?”

“是人!”黄少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认为治理国家根本就在那些掌权的人!”

“掌权之人是明君,则无论用哪家的学说、道理、策略,治理国家,都会不断的发扬其中的优点,规避和改良其不足之处!”

“掌权之人若是昏君,即便采用的学说、道理、策略再好,也不能发挥其作用,或许初时能见到成效,但长此以往,只知享乐不知变通,贪图安逸,不能设身处地为万民百姓着想,终究只是浮于表面而已!”

黄少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发现果然是这番道理,不由得跟着他的话而纷纷点头。

纪嫣然美目越来越亮,开口赞同的同时,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太师说的不错,确实是这番道理,但自古明君少而昏君众,又有如商纣那样初时英明神武有明君之资,但随着为君日久变得荒淫无道,所以嫣然认为,行之有效的治国策略,也是极为重要的,太师您说是么?”

纪嫣然的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都纷纷点头赞同。

黄少宏对于纪才女的说法并不否认,也点头道:“对啊,正因为明君少,所以才显得珍贵,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这样的有道明君能够长生不老,岂不是就解决了这样的问题!”

他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诌道:“我们可以想象,如果上古三皇五帝,夏少康、商子履,本朝文王、武王,若是有一人能够长生不老,相信此时定然不会诸侯争霸,而是百姓富足,天下安定的大好局面了!”

三皇五帝都是公认的上古圣皇,而少康是夏朝明君,子履是商朝开国君主成汤,也是有道明君,文王、武王自不必说,都是被当今封为圣主的君主。

众人听完黄少宏的话,顺着他的思路想去,都觉的有道理,但猛然回过味儿来,又觉得不对,这其中却有大大的不妥,大儒刘华生摇头道:

“太师所言大谬,长生不老只说太过虚无缥缈,又怎么可能实现呢,不过是妄谈罢了!”

这番话已经很不给黄少宏这太师面子了,就差指着鼻子说你胡说八道了。

黄少了脸上露出不屑之色,看了一眼刘华生,淡淡道:“轩辕黄帝寿数过百而乘龙飞升,传下养生修炼之道,彭祖得之寿过八百岁,如果你认为这些都是传说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据我所知如今诸家学派都有自己的炼形养真之法,我墨家就有第一任钜子墨翟传下的修炼法门可使人寿过百岁,儒家有浩然之气能使人诸邪不侵,道家自不必说、容成、广成可都是道家真仙,老庄亦有守一、听息、观想诸法......”

黄少宏说道这里,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对刘华生道:“长生如何大谬?不老何曾妄谈?不过尔等所思所见,太过浅薄,只追求皮毛道理,却不求本质正道罢了!”

黄少宏一番话说的众人无言以对,都觉得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越细琢磨就越像歪理邪说,句句颠覆常人的认知。

若是别人如此说,早就被在场众人喷的体无完肤,但是慑于他太师的身份,和其霸道手段,竟然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项少龙暗自好笑,偷偷给黄少宏竖起一个大拇指,心说大哥你真能忽悠。

纪嫣然暗暗摇头,心说这位太师大人说的看似句句有理,但所说的一切都建立于能够‘长生不老’的基础之上,若是没有这个前提一切还都是虚妄之言。

而世上却哪里有长生不老这种事了,所谓黄帝乘龙飞升,彭祖寿八百岁又哪里有人亲眼见到了。

其他人也是如纪嫣然一样的想法,觉得这位太师不切实际,心中对其那点好感,变得越来越淡,便也不再出言了。

六国使者中,燕国大夫冷亭、秦国徐先、楚国李园、魏国龙阳君、暗自嘲笑的同时,都放心不少,原以为这太师是个杀伐果断的厉害人物,现在看来却也是昏庸无能之辈,这样的赵国也不足为虑。

在场众人中,只有一人对黄少宏的话大感兴趣,那就是名传诸国的玄学大师,后来阴阳家的开创之人,邹衍!

邹衍在黄少宏说之前那番话的时候,眼中灼灼,放出精光,他越听越是兴奋,觉得黄少宏的话简直句句珠玑,而且惊闻各家各派还有修行秘法存在,不由得心里更是喜悦。

此时众人皆陷入沉默,邹衍回过神来,则兴奋的问道:“太师所言可是当真?”

黄少宏心中对刚才胡编乱造的效果满意之极,对于别人他何必在意,这番话虽是他顺口胡诌,但其实就是说给邹衍听的,只要对方感兴趣那就可以了。

邹衍虽然看上去像个神棍,但无可厚非的,他是是阴阳家的创始人,在‘阴阳五行学说’之上,开创了‘五德始终’学说,将阴阳五行之间的变化、生克、详细的做了解释。

这‘阴阳五行学说’和‘五德始终’学说,无论对后世的儒家、道家、医家,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借鉴作用。

后世汉代大儒董仲舒将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与儒学相结合,开汉代儒学阴阳五行化的先河。

而道家更是将阴阳五行看作宇宙的最终奥秘,长生不老的根基,并且将邹衍封为道家代表人物之一,可称为道家的一代祖师。

还有医家也将黄帝内经与阴阳五行学说结合,将五行学说代入人体五脏,称心属火、肝属木、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又参考日月轮转,时辰更替,创出了五运六气之说。

更有‘不通五运六气,遍读方书何济’的说法,可见五行学说在医术里起到的重要作用。

言而总之,这邹衍就是这个时代最惊采绝艳的人之一,黄少宏在得到了‘墨子补遗’感觉到了‘墨子呼吸法’的神奇之后,就对这个世界的诸子百家中各家的秘术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种兴趣在之前龙子宫大教场中以一敌三与嚣魏牟、韩竭、管中邪三人生死搏杀之际,因‘墨子呼吸法’那越战越强、越战越勇的神奇特性之下,达到了极致。

所以让他联想到,既然墨子有秘法传下,孟子也说过善养浩然之气,那说不定各家之中都有秘法传下来。

而这时代也盛行长生之说,那是否可以通过各家秘法、典籍成就出一套完整的修炼方法,达到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久视,使得自身强大的功法呢。

那些秘法、典籍固然重要,但开创一派学说的诸子则更加重要,李耳、庄周、孔丘、孟轲、鬼谷王禅这些惊采绝艳的宗师他是赶不上了,现在还活着的最顶尖的人才,也就是这位邹衍、邹子了。

而这位邹子还恰好是阴阳五行学说的创始人,这样的人才必须归于自己麾下。

黄少宏可以轻易获得后世诸般经典以及千百年推陈出新的各种理论,也可以在这个时代,获得因始皇焚书坑儒和失传的大量各家秘典。

而在他心中只有邹衍这样的开创一家学说的大宗师,才能更有可能在这些典籍与理论之中,悟出真正的好东西来。

始皇集天下力而求长生之药,黄少宏认为自己如今的优势更胜始皇帝,又怎能不早早作此打算呢。

对于邹衍寻问他‘所言可否当真’的话,他不置可否,转而朝四周的人道:“今日宴会便到这里吧,本钜子与邹夫子有话要谈,你们退下吧!”

就是如此霸气!

一句话说出没给其他人留任何颜面,所有人都显出怒容,但却莫敢不从。

乌应元和郭纵都是老谋深算之辈,喜怒不形于色,笑呵呵的站起拱手拜别。

黄少宏对于两个这两个老狐狸的态度极为满意,客道了几句,两人也觉面上有光,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