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正是闻海山。
闻海山胳膊受伤,又被绑着,显得精神萎靡,没精打采,头上脸上,有几道血痕,破口处流出的血,凝成血痂,看样子,也是傻小子索小友用棒子砸的。
他被押到屋里,吃惊地看到地上歪卧着的董二愣和小和尚,不由瞪大了眼睛。
王寒桃斜了一眼闻海山,得意地说道:“看见了吧,你们南宫队长,也让老娘给抓来了,服气吗?哈哈哈……都说八路军威风八面,南宫仕一把大刀,杀遍四方,威镇全县,还不是都在老娘的裤裆下变成了叭儿狗,哈哈哈……”
她的笑声象尖利的夜猫子叫。
闻海山瞅着董二愣,一脸惊讶,他没搞明白为什么董二愣忽然成了“南宫队长”。
后面那个被绑着的人,有五十多岁,面色憔悴,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脸上被打出一道道伤口,不住咳嗽,他是郎中席有仁。
王寒桃得意地冷笑了一阵,指手画脚地命令道:“小友,拿黑布套,把他们的脸给蒙上,一会准备装车,运到城里。”
索小友象他爹一样,一言不发,扔下棒子,走出门外。
闻海山瞅着董二愣和小和尚,疑惑地问道:“你们……”
董二愣朝闻海山挤挤眼睛,扭头朝王寒桃高声骂道:“把老子运到哪里,都是一样,贼婆娘,八路军早晚把你们全家抓住,抽筋扒皮,大卸八块。”
忽然王寒桃眼睛一瞪,跨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董二愣的嘴里。
“呜——”董二愣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又酸又臭的气味,直逼嗓子眼,紧接着,喉咙里火辣辣地又痛又痒,说不出的难受,仿佛好多只咬人的虫子,一起顺着嘴巴钻进脖腔里狠咬。
“啊——”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大叫起来。
王寒桃用鼻子哼了一声,踢了一脚董二愣,“我这‘臊鼬丸’的滋味儿,还好吗?你倒是继续嘴硬呀?我告诉你,在老娘的手下,还没有哪个汉子能硬撑得过去,就算你是铁打的铜铸的,我也让你化成水融成泥,乖乖地给老娘**丫子。”
闻海山、小和尚、席有仁,都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
这个婆娘,当真是其毒无比,阴险至极。
一会功夫,索小友取来几个黑色的头套,给董二愣等人套在头上。
董二愣被黑布套住了头,嘴里依旧怒骂,“王八蛋……呜……烂婆娘……呜……老子早晚给你……呜……”
他骂了一阵,王寒桃倒不理他了,再过一阵,只听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象是有人来了。
董二愣黑布套了头,目不视物,耳朵里听见王寒桃尖声尖气地说道:“哎哟,冯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嘻嘻,我正想你呢。”
她的声音,忽然有了几分柔媚。
尖利难听的嗓音里掺了柔媚,却更加让人觉得肉麻难受,董二愣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只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嘿嘿,姐姐,你有召唤,我还敢耽误么?急着跑着,也赶来了。”
这声音里,也是充满着猥狎。
董二愣却是心里一惊。
这个“冯兄弟”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