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通曾说过,异魂留下的恶念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消失,但现在看来,恶念不但没还有消失,还让刘大柱一步步走向灭亡。
孙淑梅被许多黑雾缠绕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心悸和头晕,心性并未受到影响,刘大柱身上只有一缕残存的黑雾,居然会变成这样。
亦或者说,白小花留下的恶念只是一个引子,将刘大柱最为丑陋的那一面展露出来。
人有许多面,跟孙淑梅在一起的时候,刘大柱在威逼利诱之下,选择了隐藏恶念,展示最美好的那一面,而跟白小花在一起,刘大柱却放任自由,坠落深渊。
一饮一啄,早已注定。
天快亮的时候,刘寡妇终于赶过来了,看见人就往儿子身上扑:“你们做什么,为什么绑着我家大柱。”
“刘婶子别过去。”有人好心提醒道。
刘寡妇却充耳不闻,伸手就要去松开刘大柱身上的绳子。
谁知刘大柱得到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一巴掌打在刘寡妇脸上,扑上去就掐住她脖子不放。
“杀了你,让你看不起我,我要杀了你。”
“大柱放放手,那是你妈啊!”社员惊叫道。
刘大柱状若疯掉的架势,倒是镇住了不少社员,让他们不敢上前,掐的刘寡妇直翻白眼。
顾明东一个箭步扣住刘大柱的手,三两下将他重新绑了回去。
这才有人回过神来,伸手想把刘寡妇扶起来。
刘寡妇剧烈咳嗽着,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大柱疯癫的模样,仿佛又回来了那一个夜晚。
刘三婶跟她沾亲带故的,不忍心的提醒道:“大柱他妈,你家大柱疯了,刚才把林知青打了个半死,身上都是血,现在送去医院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不可能,我家大柱很聪明的,他不可能是疯子。”刘寡妇使劲摇头。
“怎么不可能,他要不是疯了,刚才怎么还要杀了你。”刘三婶心底却已经认定了刘大柱疯了,“是不是你家媳妇走的太急,大柱心底惦记着才疯了。”
不只是刘三婶,围观加过刘大柱疯样的社员们,都觉得刘大柱疯了。
而且他疯起来的样子比白小花更厉害,白小花疯了只是说胡话,满村的乱跑,不记得人。
刘大柱却不同,他是会伤人的!
一想到林知青那惨样,社员们心底觉得害怕,一个个嘀咕起来,难道疯病也会传染吗,要不然好好的大柱怎么就忽然疯了呢。
刘寡妇不敢相信儿子变成了疯子,却再也不敢随意帮他解绑了。
等刘爱花姐弟俩过来,刘爱花瞧见母亲跌坐在地上,连忙过去搀扶。
刘寡妇却一把抓住她:“爱花,你哥不是疯子,他就是脾气不好。”
她力道极大,刘爱花只觉得手臂生疼,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刘小柱却说:“妈,大哥早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打我们,他还打你。”
“你们听见没,他弟弟也说大柱早疯了。”
“之前我说刘大柱不对劲,他媳妇死的时候,瞧着那眼神就挺瘆人,你们还不信。”
“怪不得老是对亲妈踢踢打打的,我说呢,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能打他亲妈啊。”
刘寡妇拼命摇头:“不,我家大柱不是疯子,他不是疯子。”
刘爱花忽然冷冷的说了句:“妈,疯子杀人是发疯,不是疯子,那就是杀人犯。”
刘寡妇一腔的话,僵在了脸上。
顾明东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讽刺。
刘大柱现在或许是彻底疯了,但白小花刚死的时候,他绝对是清醒的。
镇上派出所的反应比顾明东想象的快,天刚刚亮不久,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就骑着自行车来了。
“谁是刘大柱?”公安开口问道。
社员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开始说:“公安同志你们总算来了,在那儿绑着呢。”
“有人靠近就打人,可凶了。”
“看着是彻底疯了,都不认人了,连自己亲妈都打。”
公安显然是了解过一些具体情况的,皱眉道:“就算是神经病杀人也是要负责的,我们得先把人带走。”
“林知青死了?”有人惊叫道。
“多好一个小伙子,下地干活挺利索的,没想到被个疯子打死了。”
公安说道:“人还没到医院就断气了,身上没一块好肉,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那惨样,就算是他们经常办案的人看着都觉得瘆人,再一听伤人的居然还是个精神病患者,更是觉得可怜。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社员杀了人装病,这会儿过来一看,那疯癫的架势,连自己亲妈都已经不认识了,顿时不怀疑了。
两个公安小心翼翼的把人拷住,毕竟这可是发狂的时候能打死一个大汉的,不能疏忽。
刘大柱被直接拷住,使劲挣扎起来,还得两人押着走路。
刘寡妇这会儿回过神来:“你们要带我儿子去哪儿,放开我儿子!”
公安可不会跟她客气:“再吵一起带走。”
一句话,刘寡妇成了被戳破的气球,瘫坐下来:“老天爷,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几个孩子拉扯大,如今老大还成了疯子。”
刘三婶劝道:“大柱怕是不成了,好歹你还有一个女儿儿子,想开点吧。”
刘寡妇连忙去找女儿和小儿子:“爱花,小柱,你们快求求公安同志,别让他们把你们大哥带走啊。”
刘三婶一愣,翻了个白眼走了。
刘爱花与刘小柱对视一眼,都没靠近亲妈。
刘寡妇见无人搭理自己,又拍着大腿哭诉起来,无非是说自己的不容易,又为刘大柱开脱,甚至还说:“大半夜的,那林知青来林子做什么,八成是想干什么坏事儿,我家大柱这不是杀人,是见义勇为了。”
把人活生生到死了能是什么见义勇为,生产队的人纷纷离她更远,生怕这疯病传到自己身上。
刘爱花抿了抿嘴,走向顾明东:“阿东哥,我大哥杀了人,他会死吗?”
顾明东不太熟悉这个时代的法律,但知道这年头都是往重的判罚:“也许。”
要是几十年后,疯子杀人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不用负刑事责任,可现在不一样。
刘爱花听了,反倒是松了口气:“他早就疯了,已经不再是我们大哥了。”
但恍惚之间,刘爱花似乎想起来,在很早很早之前,早到他们的爸爸还在,大哥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大哥对她也冷冷淡淡,却不会故意使唤,有一次放学回家,还把同学送给他的一颗糖送给了自己。
可是那样普普通通,跟别人家一样,虽然不疼妹妹,但也不会欺负妹妹的哥哥,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时间太久,以至于刘爱花已经想不起来大哥上一次对自己笑的模样。
刘爱花不忍再想,拉着弟弟离开了这个地方。
顾明东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石二鸟的计划,居然造成了这么惨烈的结果。
从刘大柱被王麻子打了,却不敢反抗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欺软怕硬的性格。
林爱国虽然是知青,却不是好拿捏的,这两人应该会纠缠一段时间才对。
谁知计划却出了意外。
顾明东不可怜刘寡妇,却担心刘爱花姐弟,会因为多了一个杀人犯的哥哥,在生产队的处境会更加的困难。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河村出了个神经病,半夜三更把一个男知青打死的事情,迅速的传到了十里八乡。
虽然有人好奇大半夜的,这个男知青去小树林干什么,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杀人犯三个字,在这年头还是极具冲击力的。
一时间名义上来上河村走亲戚,实际上打听刘大柱家事情的人不少。
瘪老刘作为刘大柱的叔叔,索性就闭门不出,再也没有了跟顾建国胡别苗头的心思。
刘寡妇一开始还找人哭诉,可发现别人不但不同情,还对她避如蛇蝎。
她无计可施,只得每日去镇上派出所门口等着,就想再见儿子一面。
这样条理清晰的恶性案件,派出所自然要尽快结案。
上河村开始弥漫着稻花香的时候,派出所来人了。是好拿捏的,这两人应该会纠缠一段时间才对。
谁知计划却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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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人好奇大半夜的,这个男知青去小树林干什么,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杀人犯三个字,在这年头还是极具冲击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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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计可施,只得每日去镇上派出所门口等着,就想再见儿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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瘪老刘作为刘大柱的叔叔,索性就闭门不出,再也没有了跟顾建国胡别苗头的心思。
刘寡妇一开始还找人哭诉,可发现别人不但不同情,还对她避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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