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本想说林觉娶得夫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但觉得太过露骨,便以哈哈哈代替了过去。其实他已经将林觉身边的女人都查了一遍。谢莺莺青楼出身,绿舞本是林觉身边的婢女。只是这位白冰来历不明,但曾经在外城林家大剧院门前和吕天赐身边的左氏兄弟交手,打的左氏兄弟屁滚尿流。一定是某门某派的女弟子。也不知林觉从哪淘来的这些女人,不是三教九流又是什么?
林觉微笑道:“王爷出身高,眼光高,林某自然是不能比的。我要的是我爱之人和爱我之人,而非什么出身门第高低。你我的标准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白冰听着林觉说出我爱之人和爱我之人的话,脸上露出醉人的笑容来,崇拜的看着林觉笑。
郭旭呵呵一笑道:“林大人不走寻常路,特立独行,颇有名士之风。本王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但不知尊夫人出身何门何派,我府中倒有不少江湖人物,搞不好和尊夫人还是旧相识呢。”
林觉笑道:“只是小门小派罢了,我都没问过这些。我说了,喜欢的是她的人,而非什么出身。”
林觉当然不能说出来,白冰出身魔音门的身份是个秘密,闹出来会牵扯到很多麻烦事来,林觉对郭旭的探查也生出了警惕之意。
然而,郭旭并没有深究下去,点头道:“原来如此,哈哈哈,罢了,江湖上的事情我也没太大兴趣。来来来,酒还未干,咱们喝酒。尊夫人已经查过了酒水,可放心而饮了吧。”
林觉无视其话中讥诮之意,举杯喝干。
众人重新落座,郭旭亲自为林觉斟满了酒水。那名叫周默然的幕僚突然起身举杯笑道:“在下敬林大人一杯,祝贺林大人此次平叛功成,加官进爵,天下扬名。”
林觉微笑道谢,正欲喝酒,却听周默然道:“林大人,且慢喝。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林大人。我听说我家王爷对林大人欣赏有加。林大人刚来京城那会,还只是在崇政殿说书公房任职之时,我家王爷便亲自登门拜访结交。去年新年宴席上,林大人遭遇他人攻击,我家王爷也挺身相助。然而,林大人对我家王爷却若即若离,这次平叛,林大人不帮我家王爷倒也罢了,却去帮晋王。这是否有些说不过去呢?这是不是说,林大人看不起我家王爷呢?”
林觉一愣,心道:来了,两杯酒还没喝完,便开始了。也好,自己也不是来喝酒的,倒也省的这些客套。
“周先生是吧?你适才的话可毫无道理。你是硬要在晋王和淮王之间制造矛盾不成?林某无论跟随晋王还是淮王出征,都是为了大周效力,都是效忠皇上为平叛之事而战,怎地到你口中倒成了派系之争了?你既亵渎了林某为朝廷效忠的忠心,又有蓄意挑拨晋王淮王两位皇子之间的矛盾之嫌。倘若依你所言,我跟着淮王出征,那么晋王岂非也要以同样的理由来责问我?那我岂非只能明哲保身,既不跟晋王出征也不跟随淮王效力。推而广之,除我之外,禁军将士们岂非也要因为你这种指责而只能呆在京城,不能去平叛?岂非荒唐!”
林觉一出手便是暴击,那周默然本是气势汹汹,却被林觉抓住漏洞,以点带面,转换概念,劈头便打懵了。
郑之学见状沉声道:“林大人好口才,话可不是林大人这么说的。将士们是军令,自不可不遵,但林大人是自愿为之,却又选择之权。唐先生可不是不让你林大人为国效力,而是想知道林大人为何对我家王爷的一片招揽之意不屑一顾。是替我家王爷鸣个不平罢了。我家王爷对林大人有爱才之意,林大人却将我家王爷视为无物,这是何道理?我们只是不平于此。”
林觉呵呵笑道:“长清先生是吧,你这话更是没道理。你们这些跟着淮王殿下做事的人,不去想着为淮王殿下的正事出力效忠,却来在这种事上纠缠,可见你们是不称职的。林某没当过幕宾和王府长史,但我却知道,身为淮王殿下的身边人要辅佐王爷的公事,协助王爷完成使命。譬如此次平叛之事,很显然你们没有帮到王爷出谋划策。否则怎么会五万精兵攻不下一个应天府。都是你们谋划不力。你们自己没本事,却来怪我这个不相干之人,这可真是可笑之极了。至于你说我看不起你家王爷,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你家王爷自己都没说,这完全是你们的揣测。再说了,此次出征,你家王爷并没有来请我啊,是别人奏请皇上下旨,要我随军参谋,我可并没有拒绝你家王爷。你可不要乱说话。”
郑之学面色紫涨,他自诩甚高,口才出众,本拟跟林觉较较劲。然而林觉三言两语将火烧到自己身上,反责他们这些幕僚没本事,让他尴尬不已。确实,郭旭带去的那些幕僚谋士并没有起到作用,这是事实。但他郑之学可是事后做出了补救的献策的,而且起了效果了。但这一点却无法拿来显摆,只能噎着说不了话。
“林大人此言差异,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也莫装糊涂。我家王爷和晋王之间是要争太子之位的,你帮着晋王,便是跟我家王爷作对,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懂?一切都是狡辩之词,你不肯帮我家王爷也罢了,却去帮晋王,而且是在重要的平叛之事上,让我家王爷难堪。是不是这个理?莫要扯什么其他的事情出来,今日你需得把话说清楚。”周默然缓过劲来,起身朝林觉喝道。
林觉呵呵而笑,转头看着郭旭道:“淮王殿下,我算是明白了,你今日是安排了这两位跟我斗嘴的是么?宴无好宴,这是一场鸿门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