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春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他哽咽着颤声说道:“赵王,这次只有您能救我了!”
刘良点点头,说道:“子春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救你出去的。”
在牢中又待了好一会,刘良才离开,出了死囚大牢,到了外面,刘良对跟上来的邓晨说道:“我看,还是先把李子春和李子玉关在普通牢房里吧。”
死囚大牢的条件太恶劣,牢房里阴暗潮湿,寒气逼人,但里面连床被褥都没有,只有破草甸子。
邓晨无奈地说道:“李子春兄弟涉及的案子太大,在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他俩只能关押在死囚牢里。”
稍顿,他又补充一句:“陛下对此案也十分重视,若是让陛下知道李子春和李子玉被转移到普通牢房,伟卿在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刘良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正色说道:“伟卿,你尽快把案子审清楚,还他兄弟二人一个清白。”
“伟卿明白。”
刘良临走之前,还对邓晨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多多照顾李子春和李子玉。
翌日,朝堂。
刘秀秘密出宫,遭遇刺客行刺的事,现在满朝文武都已知晓。旁人还没说话,谏议大夫王元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听闻陛下昨日出宫,遭遇到刺客行刺。”
事情闹得这么大,相瞒也瞒不住,刘秀实话实说道:“确有此事。”
“陛下为何擅自出宫?”王元质问道。
刘秀一笑,说道:“征西大将军在长安打了大胜仗,全歼公孙述军十万之众,而征西大将军的家眷,还以为他被关押在廷尉府。隐瞒了这么久,我理应登门致歉才是啊!”
王元正色说道:“陛下觉得愧对冯将军之家眷,微臣也能理解,可陛下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而是要偷偷摸摸的去?”
刘秀苦笑道:“我只是不想兴师动众罢了。”这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趁机和阴丽华出宫逛一逛,好好玩一玩。
王元眉头紧锁地说道:“陛下的不想兴师动众,却把江山社稷置于脑后!倘若陛下真有个闪失,这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汉室基业,又岂能保存?”
老头子的话虽然重了些,但说得确实有道理,自知理亏的刘秀,也只有虚心受教的份。他嗯了一声,说道:“这次,的确是我大意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身为言官,好不容易抓到天子的错误,王元岂肯善罢甘休,他还要说话,邓禹不失时机地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刘秀感激地看向邓禹,暗自嘀咕,还是仲华深知我心啊!他立刻转动目光,看向邓禹,含笑问道:“右将军有何事启奏?”
邓禹说道:“此次,冯将军在长安立下大功,陛下理应召冯将军及有功将士回京,给予奖赏。”
刘秀连连点头,说道:“右将军言之甚善,等散朝之后,我便拟旨,召征西大将军回京!”看刘秀和邓禹告一段落,王元吸了口气,伸长脖子,正要说话,邓禹抢先说道:“陛下,这次如此之多的刺客藏匿于京城,县府、执金吾、司隶校尉等,竟都毫无察觉,可
见京城秩序之混乱,微臣以为,当趁此机会,对京城进行整治。”
刘秀若有所思地点下头,认为邓禹所言很有道理。执金吾已经被他削权削得差不多了,现在几乎无兵可用,快要变成个文官。至于司隶校尉,虽说京城地区是归他管,但除了京城外,还有河南、河内、河东、弘农、京兆、冯翊、扶风诸郡也归司隶校尉管辖,司隶校尉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
洛阳这一地。
刘秀琢磨了一会,问道:“右将军以为,当由谁来治理京城之治安?”
邓禹说道:“理应是洛阳令。”刘秀已经定都洛阳,洛阳令其实就相当于长安的京兆尹,通俗点说,两者都是首都的市长,只不过前朝的首都是长安,京兆尹是首都市长,现在刘秀定都洛阳,洛阳令是
首都市长。
看起来,洛阳令的地位应该和京兆尹旗鼓相当,实则却不然,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职权、规模,洛阳县府都与京兆尹相去甚远。
最明显的一点,京兆尹可以上朝,参加朝议,而洛阳令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现在邓禹主张让洛阳令来整治京城的秩序,其实就是在抬高洛阳令的地位,扩大洛阳县府的规模,给予洛阳县府更大更多的实权。“董宣。”刘秀喃喃念叨一遍洛阳令的名字。邓禹说道:“陛下,董县令铁面无私,严苛执法,据说,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无百姓到县府击鼓鸣冤,可见董县令对洛阳治理的
颇见成效。现刺客猖獗,微臣以为,当扩充洛阳县府之编制,适当给予洛阳县府之调兵权,以此来缉剿刺客,维持洛阳之太平盛世。”
刘秀沉吟片刻,环视在场众臣,问道:“诸君以为如何?”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董宣是个酷吏,属六亲不认的主儿,朝中的大臣,不少人都有被他得罪过,所以在朝中,董宣也不太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