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复一人,把三名黑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就在三名黑衣人苦苦支撑的时候,贾复突然抽身而退。
三名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贾复的身后出现黑压压一片的兵卒,手中皆端着弩机。
啪、啪、啪!不用贾复下令,兵卒们齐齐发动弩机,弹射之声瞬时间连成一片。
骑枪之下,众生平等,箭阵之下,众生更加平等,任你武艺再怎么高强,也抵挡不住疾风骤雨般的箭阵。
三名黑衣人使出全力,拼命格挡弩箭,但是没用,很快,三人身上都连中数箭,其中的两人坚持不住,扑倒在血泊当中。
最后一名黑衣人发出嘶吼一声,挣扎着站起身形,高举着佩剑,向对面的兵卒们猛冲去。
迎接他的是又一轮的齐射。只是一瞬间,这名黑衣人的身上就插满了箭矢,仿佛刺猬一般,最终踉踉跄跄的扑倒在地,动也不动。
箭阵之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三人,转瞬之间,都成了满身箭矢,血流一地的尸体。贾复看都没看一眼,提着长剑,继续向宅子的深处走去。再往前走,便是宅子的内院,这里也正是樊崇及其家眷的住所。贾复走进这座院子时,里面已经聚满了人,其中
既有穿着黑衣,手持长剑的护院,也有抱着孩子的女眷,樊崇亦在其中。
看着从外面一步步走入的贾复,樊崇脸色铁青,两只眼睛闪烁着火光,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贾君文,你这是何意?”
“哼!”贾复冷笑出声,说道:“樊崇,陛下待你恩重如山,你却密谋造反,你还问我来此是何意?”
“你放屁!”樊崇大怒,吼道:“老子自到洛阳,安分守己,又何时有过谋反之举?”
贾复耸耸肩,说道:“行行行,你现在不承认,可早晚有你承认的时候!”
“哈哈!”樊崇突然仰面大笑起来,说道:“当初刘秀哄骗我等投降,现在却又要置我等于死地,无耻小儿,出尔反尔,假仁假义……”
不等他说完,贾复脸色顿变,断喝道:“樊崇你找死!”
说着话,他向前一挥手,后面的兵卒们蜂拥而上,列队成好几排,然后齐刷刷地端起弩机,向对面的人群展开了齐射。
樊崇的手下人顶在前面,挥动佩剑,拼命格挡箭阵,同时向后面的樊崇大喊道:“主公快走!”
黑衣人的数量不少,而且个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时不时的中箭。
或当场倒地,或踉跄而退。此情此景,看得樊崇肝胆欲裂,他狠狠跺了跺脚,带着家眷,欲从后门跑出去。
可是后门外的小巷子里,也都是军兵,看到樊崇带着家眷出来,人们蜂拥而上。樊崇怒吼着挥起佩剑,迎了上去。
樊崇的武艺不弱,是从死人堆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普通的兵卒根本倒不了他的近前。
围攻上来的军兵,被樊崇成群成片的杀倒在地,此时的樊崇,业已杀红了眼,从小巷子的一端,一直杀到小巷子的中段。
再看小巷子的地上,死者、伤者,横七竖八。就在樊崇大开杀戒的时候,从小巷子两边的墙顶上,突然跳下来两名穿着灰色长袍的汉子,两人所用的都是环首刀。
身形下落时,双刀狠狠砍向樊崇的头顶。樊崇大吼一声,横剑向上招架。当啷!随着两声脆响,两名灰袍汉子落地,樊崇则被震得噔噔噔的连退出数步。
他刚稳住身形,就听身后穿出女子的尖叫声,他回头一瞧,脸色顿变,原来他的家眷已然被数名灰袍汉子用环首刀逼住。
“放开他们!”樊崇瞪着通红的眼尖,怒吼一声,持剑正要冲过去。
只见其中一名灰袍汉子手起刀落,樊崇的一名爱妾,声都没叫一声,人头掉落,无头的尸体站在地上,晃动几下,才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樊崇看得清楚,他嘴巴张开好大,想要发出吼叫声,但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这时,他的背后又传出女子娇柔的说话声:“樊崇,死到临头,负隅顽抗亦是徒劳。”
他急急扭回头,只见两名灰袍汉子的身后,缓缓走出一名女子。女子从上到下一身黑,脸上也遮挡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对明媚、晶亮的眸子。
樊崇不认识这名女子,但他看得出来,这些手持环首刀的灰袍汉子,都是她的手下。他凝声说道:“我樊崇与你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此毒手?”
“奉命行事,仅此而已!”女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原来又是刘秀的爪牙!”樊崇知道自己今晚是讨不到好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变被动为主动,擒贼先擒王。他说话之间,突的箭步向那名黑衣女子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