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横穿黄河,在西岸的渡口停靠。刘秀等人还没下船,便看渡口这里已然混乱成一团。
只见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相互拥挤、推搡着,人们都在拼了命的往船上跑,很多百姓都被挤进了河水当中。
刘秀暗暗皱眉头,侧头说道:“龙渊,去问问怎么回事!”龙渊答应一声,从甲板上找到一捆绳子,他将一头系于桅杆上,另一头扔到船下,他抓着绳子,从画舫上顺了下来。龙渊落入水中,顺势游上岸,向岸上的百姓们打听了
一番,而后迅速返回。
甲板上的众人拉着绳子,把龙渊拽回到船上。登船之后,龙渊快步来到刘秀近前,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贼军袭击鄃县!”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贼军竟然在攻打鄃县!刘秀的心里比其他人要紧张得多,阴丽华、许汐泠以及花非烟,现在可都在鄃县呢。
他追问道:“情况如何?”
“陛下,据……据百姓们说,鄃城已经被贼军攻破!”
这句话,让刘秀的脑袋嗡了一声。他再不多问,快步走到甲板的边沿,拉着绳子,作势要下船。伏湛、伏黯急忙上前拦阻,急声问道:“陛下要去哪里?”
“我的夫人就在城内,我必须得去救她!”
刘秀只觉得平原城会有危险,特意把阴丽华等人留在鄃城,但他千算万算,还是未能算到贼军竟然会攻击鄃县,而且还攻破了鄃城。
现在他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背生双翼,一下子飞到阴丽华的身边。
伏湛和伏黯两兄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微臣随陛下一同前去鄃城,营救夫人!”
刘秀想了想,摇头说道:“稚文需留下,保护伏太守!”
伏黯正色说道:“陛下,船上还算安全,只要大哥不下船,应该不会有危险,另外,我还可以把我的属下留在船上,保护大哥一家!”
刘秀没有再多做犹豫,说了声:“也好!”说着话,他又对李通说道:“次元,你也留下!”
“陛下!”李通急声说道。刘秀向他摆摆手,说道:“次元,你在船上,随机应变,倘若事情有变,不用等我们,驶船先走!”
“这怎么可以……”伏湛急忙摆手。
刘秀没有理会伏湛的反对,目光深邃地看着李通,正色说道:“次元,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务必保护好伏太守及其家人!”
看着刘秀锋利的眼神,听着他不容拒绝的语气,李通不再多言,向刘秀拱手说道:“微臣遵命!”
把事情交代完,刘秀抓着绳索,从船上顺入河水当中。伏黯、龙渊、龙准、龙孛四人,紧随其后,纷纷顺着绳子,跳入水中。
他们五人游上岸,也顾上不换掉身上的湿衣服了,看到渡口外面有马匹,他们箭步跑了过去。刘秀来到马匹近前,大声问道:“这几匹马是谁的?”
一位富态的中年人在几名家仆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刘秀等人,嗤之以鼻,傲然说道:“是我的!”“我要了!”说着话,刘秀伸手就去解系在树干上的缰绳。富态中年人都差点气笑了,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他娘的谁啊?连老子的马你都敢抢,我看你是不想活……”他话都
没说完,冷冰冰的剑锋已先压在他的脖颈上。龙渊的剑。富态中年人脸色顿变,双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颤巍巍地问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龙渊懒得和他啰嗦,向龙准一甩头,后者上前,将身上背着的包裹摘下来,从里面拿出只布包,直接往富态中年人怀中一塞,说道:“我们不是抢,而是买!”
说完话,众人跟随着刘秀,纷纷解开马匹的缰绳,齐齐上马,催马直奔鄃城方向而去。
他们来得快,去得更快,富态中年人都傻了。还是有名仆人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就……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富态中年人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狠狠瞪了仆人一眼,你瞎了,没看到你家老爷刚才都差点被人砍了脑袋吗?他把小布包打开,低头一瞧,眼
睛顿时直了。原来里面装着的都是一枚枚的龙币。一枚龙币一千钱,这么多的龙币,少说也得有两三万钱,人家这哪里是在抢马,简直是在施恩啊!且说刘秀一行人,离开渡口后,快马加鞭的直奔鄃城。渡口离鄃城并不远,只有十来里路,等他们快要接近鄃城的时候,已然可以听见城内人喊马嘶,并能看到城内浓烟
滚滚。
刘秀等人还没到鄃城近前,迎面奔跑过来十数名杂兵。这些杂兵穿着杂乱,手中皆提着长矛,他们一字排开,挡住刘秀等人的去路。
为首的一名杂兵一手持矛,一手掐着腰,歪着脑袋大声喝道:“停下!停下!把马留下,保你们的项上人头!”
没人听他的,刘秀的速度丝毫不减,于那名杂兵的身侧一闪而过,与此同时,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电光。马匹掠过,人头弹飞,尸体倒地,一气呵成。剩下的那些杂兵还没反应过来,伏湛、龙渊等人也从他们当中穿行过去,一走一过之间,利刃出鞘,唰唰唰的电光乍现,众杂兵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纷纷扑倒在血泊
当中。
刘秀一行人直接冲到鄃城的东城门。